江白昼走在前头，姬云婵雀跃地跟着他。
她问：“你住在谁
家里呀？亲人？朋友？”
江白昼：“唔，朋友。”
她又问：“你自己家呢？”
江白昼道：“
是外地人，离这儿很远。”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江白昼，徒劳地问：“白昼哥哥，该怎
办？”
江白昼答不上来。
如果是他，他会选择要接受，要远走，绝不在中间挣扎，苦苦为难自己。
但并非每个人都有选择本钱，姬云婵生来被囚在闺房里，逃出来也无处可去，她大约只能回家，乖乖听从父亲安排。否则——江白昼略有耳闻，埋星邑流落在外少女无非两个下场：被人贩子捉走，或是沦落青楼做妓。
他到底心软，忍不住道：“最多收留你
晚，明日如何，你自己再做打算。”
。”她又叫，“你成亲
吗？”
江白昼摇头，他往回走，姬云婵仍然跟着他，小尾巴似。——不知道怎回事，江白昼特别招“尾巴”。
姬云婵试图唤起他感同身受，说道：“你肯定也不愿意娶个没见过女子吧！假如家里逼迫你，你怎办？”
“没人逼迫，他们生怕成亲。”
“……”姬云婵咋舌，羡慕得很，“生在你家就好，唉。”
“哦。”她有点失望，“那你会回去吗？”
“当然。”
“……”
姬云婵不说话，她从侧面悄悄瞟江白昼眼，愈发觉得他好看得惊人，让人忍不住看再看，过往曾见过
姬云婵几乎跳将起来：“谢谢你！好心哥哥。”
“……”
她又开始乱叫称呼，江白昼心觉好笑，正正色道：“但确借住在别人家里，他若不同意，人做不主，你先跟回去看看吧。”
话虽如此，江白昼不认为龙荧会拒绝。
他们荒火最乐于助人，龙荧宅子也足够大，分出间来借她住上晚不算难事。
走出长明大街，路越走越窄，灯火也逐渐稀疏，只剩沿街挂满红灯笼，洒下地轻飘飘红。
江白昼走在红光里，姬云婵望着他沉默得近乎漠然背影，心酸委屈与羞恼交加，闷声道：“给你添麻烦，实在抱歉，可不知道该怎办……”
江白昼脚步顿，他终于好好地看姬云婵眼，嗓音也温柔些：“并非不愿出手相助，姬小姐。只是男女有别，天太晚，与过多纠缠恐怕于你名誉有损。”
“……”
姬云婵明白这点，她也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抗，她应该逆来顺受，世间女子都是如此。可她若是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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