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接着说……”
江白昼放下酒碗,招呼掌柜过来:“他们在说
掌柜推开店小二,亲自来伺候:“什酒都有,只要您叫得出名号,们这儿应俱全,陈酿稍贵些,新酒物美价廉。”又问,“客官风尘仆仆,打哪儿来呀?阳城?天气虽转暖,但早上还是冷,要不……给您来坛女儿红,驱驱寒?”
江白昼点点头。
酒送上来时已是温好,桌上酒碗有摊开手掌那大,他斟满碗,口饮尽,面色不变,呼吸都未乱分毫。
掌柜赞声“客官好酒量”,江白昼没吭声,斟满第二碗,依旧口饮尽。
正在这时,酒肆门外不知何时围群人,嚷嚷吵吵,好不热闹。掌柜顿时面露不悦,走过去挥挥手:“散开!快些散开!别挡着做生意,群穷光蛋,又买不起酒,天天来占别人地盘!碍眼!”
埋星邑冬天仿佛有辈子那长。
人们盼啊盼,终于把春天盼来。虽然这个春天没有万物复苏,百花盛开盛景,大地依旧干枯,天空依旧阴沉,除稍微热点,和冬天没什分别,但这便足够。
天气热起来,路上不再有那多冻死骨,人们觉睡得舒坦,干活更有力气,连街头巷陌交谈声,都比冬天大些。
江白昼卯时进城,下城区天还没亮透。
街上红灯都燃着,但夜不那黑,便显不出灯辉煌。它们在迟来春风里摇摇曳曳,连成片阑珊红,像少女脸上褪色胭脂,带几分凄凉。
门外七八个人,有青年有少年,有穿着普通百姓,也有衣衫褴褛小乞丐,他们齐齐冲掌柜“呸”声:“门外大街也是你地盘?忒不要脸!”
“就是!这是大家地盘!”
“咱们讲自己,别搭理他!”
“说到哪儿来着?”
“胡当家大发雷霆怒,宋小人沦为丧家犬!”
酒肆已开门营业,这儿卖都是便宜酒,因近几年酿材昂贵,除以前存下陈年佳酿,新酒都不大好喝,不知是用什东西酿出来,人们也不计较。
掌柜年纪不轻,似乎有五十岁,正督促账房,尽快把昨日账算清。
账房打着哈欠连连点头,抬眼瞥,突然见大门口走进人来,黑衣乌发,全身无佩饰,打扮得朴素平常,那张脸却十分惹人注目。账房看得愣住,手里算盘不自觉脱落,掌柜随他目光望去,也是愣。
“客官,买酒吗?”
“这有什好酒?”江白昼挑张斜对着门桌子坐下,这个位置能看见街上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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