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转身就走,走出段路又回头去看,只见余墨慢慢地走下河岸。她走到山道拐弯处时再回头,已经看不到他背影。她跺脚,疾奔而去。
夜色渐渐深,颜淡还在山里走,又冷又累,却不敢停下来。透过层层树林,她就能看到远处天际颗帝星,比天上任何星辰都要明亮。帝星越亮,也说明个王朝根基越稳,正是中兴时候。
颜淡突然想起这是从前学过东西,其实她禅理学得最好,只是临到头还是没什用。那时又多骄傲,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她从来都不想入仙籍,因为不稀罕。现在想来,好似过去很久很久。
待到天亮之时,她终于看见远处小村庄,村庄之后山上是片茶园。
她松口气,在树桩上坐下休息。忽听身后脚步声轻响,她回过头看,几乎要按捺不住跳起来,那个天师竟然追到这里来。那人衣袖宽大,衣带翩翩,眉目清俊,身上还有种少年人特有清韧之气,看来年纪也不大,不过弱冠之龄而已。颜淡叹口气,真是白活这许多年,还不如个凡人。
之色,慢慢道:“那个天师好生厉害,连你都不是他对手,不用说更是差多。”
余墨懒懒地嗯声,低声道:“也不奇怪。他魂魄想必很是纯净,才能将道术用到这个地步。三界之中,最厉害并不是天庭仙君,也不是上古时被灭魔,而是种最纯净东西。妖术还远远不够纯粹。”
“余墨,可不可以说句话?”
“你说。”
“你转过头往后面看,那个人已经追过来,马上就能到这里。”
那年轻天师走过她身边时缓下脚步,皱眉打量她番,斯文有礼地问道:“请问姑娘是本地人?”
颜淡心喜,昨日都是余墨出手,他不会将她模样记得太清楚,现在心里最多只是怀疑,便慢慢道:“你看,今年茶树长得比往年都好。”
那人怔,又问:“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哪里可以借宿日。”
颜淡说:“你可看见那边
余墨低声咒骂句,站起身来:“从来都只有追得别人逃时候,今日却反过来。”
颜淡表情很真诚:“历练对修为有好处。”
余墨看着她眼:“们分开走,万运气不够好,死个总比死两个好。”他指前方:“你走这边,走水路,和你相反方向。”
颜淡看着他,迟疑阵,还是说:“好吧。”从余墨这个方向过去,说不好会和那个天师打个照面,而她这条路却保险得多。
余墨推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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