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在暮色苍茫中看她,慢慢地嗯声:“其实,是想过到底要不要放你,你本性似乎并不坏。”
颜淡目光灼灼望着他.
“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应该让你再跟段时日,把心性再磨磨?”
颜淡立刻道:“你还是快点把炼成丹药罢。”
庭院中火光点点,可这又不是普通火光,透着鬼气森森蓝绿色。过阵,那磷火又自己慢慢熄灭。
耐烦这种客套来客套去啰嗦,可是刚才唐周答应帮她解开禁制,心绪甚好,安安静静地等在边。胡嫂将他们安排在东厢,相邻两间厢房已经收拾妥当。
唐周果真帮她解开手上禁制,然后带上门去隔壁客房休息。颜淡心中还剩下几分狐疑也消失,又在送来热水中泡会儿,更觉得神清气爽,待用过晚饭后,便觉得应该开始实行她逃跑大计。
她刚打开门,忽觉眼前金光闪烁,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颜淡凝神看去,只见门边和门槛上贴着几张符纸,想来又是唐周手笔。原来满心欢喜像是被盆冷水浇过,心中瓦凉瓦凉。
晚风轻拂,送来沈湘君清脆笑声,还有唐周低低说话声。两人慢慢走近,沈湘君肩上还停着那只花斑鹦鹉,她时不时唧唧咕咕地同鹦鹉说两句,又和唐周说两句,神态亲昵。唐周低着头,耐心地听她说话。
颜淡抱着膝,死死地盯着唐周。唐周很快便感觉到她目光,同沈湘君说两句话,她马上带着鹦鹉走开。唐周走到客房门口,轻轻笑道:“怎坐在地上?”
唐周轻轻走进庭院,低下身将地上土包些拿在手中。他正要折回客房,忽听西厢传来阵似哭似笑怪声,声音隐约熟悉,像是听过般。他轻轻走到西厢,侧身贴在门边,往门缝里看。
只见个杏黄道袍年长道士坐倒在地,捶胸顿足,又哭又笑,正是凌虚子。此人也算是代宗师,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让人叹息。
唐周转过头,忽见眼前寒光闪,锋利长剑几乎是贴着
颜淡气极反笑,语调居然还很柔和:“师兄,你要是怕人家跑出去被恶鬼缠上就直说嘛,何必要在门口贴那多符纸呢?”
唐周笑着道:“还不是怕师妹你尽做些顽皮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难为师妹可以懂得为兄苦心。”
颜淡冷下脸:“你到底何时打算拿去炼丹?”
唐周走进客房,在桌边坐下:“这个不急。”
颜淡站起身,掸掸衣衫上沾到灰:“这天下妖怪何其多,你偏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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