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长得和你模样。”
颜淡吓跳,站起身道:“你这样说,确是很像。这个世上,怎会有和长得如此相像人?”
唐周缓缓开口:“不止是长得相像,连神情都是样。你真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样人?”颜淡看着坑里埋那个女子,喃喃道:“确是不会有。”她眼中哀伤,慢慢抬起头来:“这样说,其实已经死,而却不知道?”
唐周默然不语,只见颜淡脸色苍白,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突然回转身抓住唐周衣袖,嘴角带笑:“会这样,全部都是你害得!你说,你该怎偿还?”她手指苍白,身上慢慢地渗出血来:“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又怎会落到这个下场?你欠,又打算何时来还?!”
她神色悲伤,眼中满是绝望,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这夜,唐周睡得极不安稳。窗外天色刚刚泛白时刻,他又被阵笛声吵醒。这笛声如泣如诉,低婉哀愁,吹笛人仿佛有无尽伤心事。唐周披上外袍,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只见昨晚探过庭院中空无人,地上却出现个大坑。
他按着剑鞘,缓缓走近。
只见那个坑里铺着浅浅层桃花瓣,正是昨夜沈老爷埋下,只是花瓣不再鲜嫩,已经变得干枯起皱。他低下身去,用剑挑开这层花瓣,赫然可见底下有只手,看起来还是如陶瓷般细白柔软。
被埋在下面人可能还活着!
唐周手边没有锄头之类可以挖掘事物,只有用手上长剑挖下去。幸好埋得并不深,不多时,那人脸便慢慢露出来。他伸手探探鼻息,已经没有任何气息。唐周抬袖将那人脸上沾到沙土轻轻抹掉,渐渐露出清晰面貌来。
唐周没有挣脱,也根本不想挣开,只是问:“欠你什?你要还什?”
颜淡深深看着他,许久才缓缓道
那是张女子脸,眉目如画,嘴角还带着丝笑意,三分俏皮七分乖巧,就好像还是活着样。
唐周手上顿,忽然身后传来阵轻微脚步声。他回头看去,不由微微皱眉:“你怎出来?”
颜淡捏着张符纸晃晃:“和沈姑娘说,门外纸太难看,不如撕下来好,她就照着做。”她走近土坑,看看里面人,轻轻咦声:“这是怎回事?莫非,你在毁尸灭迹?”
唐周看着她:“这里面人,你不觉得很眼熟?”
颜淡蹲下来仔细看阵,手支颐:“是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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