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声:“嫁出去啊。”
余墨微微笑,语声低沉悦耳:“原来是迁怒。”
“是迁怒怎样?”颜淡摆出最蛮横最不讲理表情。
“没怎样。只是想,他起码还是把你推下去,而和唐兄是被踢下去,这笔帐该是怎算?”
颜淡不觉想,这柳公子真是太狠,若他不是有这身本事,早就仇家遍天下,怕被分尸十回都不够。
下巴,不觉想,之前嫌弃柳维扬死气沉沉,平日连话都没句,现在看来还不算那讨厌。
颜淡提着串饱满深紫桑葚,蹲在小溪边洗。洛月族虽然已经衰败,却还远远没到最惨不忍睹地步,等到那腰是腿、腿像腰地步,她把柳维扬卖出去时候也难免会心有歉疚。
眼下情形,柳维扬只怕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完全身不由己。她不过是顺应情势罢。
她那串沾着晶莹溪水桑葚,美美地咬口,余光突然瞥见两个颇为熟悉人影,立刻把手上桑葚给丢在边,笑逐颜开地扑过去:“主公主公!还有师兄,你们——咦?”
唐周走上前,把将她紧紧抱住,淡淡气息拂过她鬓边。颜淡顿时僵在那里不会动。幸好他很快便松开,仔仔细细地看她会儿,微微笑道:“看来你倒没受什伤。”
余墨眼伤很严重,伤口裂开过两三回,又沾脏东西,隐隐有些化脓,就算她用咒术,也不是时之间就能好起来。
颜淡趴在床边,托着腮看他睡颜。她用是个让人产生睡意、却可以算得上简陋妖术,若是余墨不配合,只怕也对他没什用。她不禁想,这世上,她或许是唯个可以让余墨放心把性命交付人,而她也同样放心把自己安危全部交托到他手上。
只是这二十年间,她从来没告诉过他。
她不知道这种话该怎
颜淡自认为脸皮也算是磨练得厚,居然觉得脸热:“看来还是运气好些。”她转头看看余墨,吓跳:“余墨,你左眼还能不能看见东西?”他眼角伤,比她那日见到似乎更重,已经红肿起来。
余墨伸手碰碰,淡淡道:“还好,就是有点费力。”
颜淡松口气,喃喃道:“能医就好……”她伸手扶住余墨,轻声说:“借住地方就在前面。”
唐周看着他们,只得问:“柳兄呢?们虽差不多起摔下去,那时整座山已经翻半。”
颜淡将牙咬得格格响:“把他嫁出去,谁让他说都不说声就把推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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