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铁石心肠卑劣汉子,居然也会担心别人?姚汝能暗道。
姚汝能忽然注意到,他左手少根手指,上头裹着块被鲜血半浸麻布。姚汝能大奇,这是突厥狼卫干?不对,在那之前就有。姚汝能又重新回想下,确定在自己被打晕之前,张小敬手还是完整。
换句话说,这个断指之
他要在意,已经不是如何建功立业,也不是为哥哥报仇,而是如何保住自己条性命。
张小敬推他下:“崔旅帅,他们都等着你下令呢。”崔器如梦初醒,霍然起身,气急败坏地冲手下吼道:“你们傻站着干吗?别救火,赶紧去抓人!”张小敬又道:“通知望楼,让靖安司派人去王节度家里确认情况!”
“对!对!快去王节度家确认!”崔器已经失方寸,对张小敬言听计从。
“还有……问问这些人,到底什来路。”张小敬把目光投向那些浮浪少年。其实这些人到底是谁,他心里已经有数。万年县就那几个帮派,辨认起来很容易——不过有些事,还是让别人去问会更好。
正好崔器胸中股恶气无法发泄,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被俘几个浮浪少年跟前,用佩刀刀鞘兜头抽去,个少年捂着头倒在地上。崔器犹嫌不够,狠狠又抽几下,直砸得血肉模糊才罢手。其他几个少年吓得尿裤子,不用问,立刻竹筒倒豆子,全交代。
原来他们连熊火帮都不算,只是外围成员,跟着个小头目来。那小头目听说有个老大看中女人跑掉,就藏在这里荒宅里,于是过来抓人。
崔器追问那女人是谁,个少年说姓闻,是敦义坊闻记香铺老板女儿。崔器怒道:“谁问这个!问是另外个女人!是不是王节度千金?”那几个少年懵懵懂懂,哪里答得出来。崔器挥动刀鞘,死命地抽打,把那几个人几乎打死,也没问出个名堂来。
直到有士兵跑过来汇报封锁道路事宜,崔器这才丢下这些人,心急火燎地赶去布置。
张小敬半靠在走廊,让姚汝能给他处置伤口。他受伤不轻,腋窝被狼卫旋掉大片皮肉,手腕和背部又被烧伤。姚汝能小心地先用井水洗涤,再抹金疮药粉止住血,然后拿出绫布圈圈包裹。这家伙手指修长,手法娴熟细腻,比起绣女来不遑多让。
他肉体遭受如此酷刑,却仍坚持到援军抵达,可是够硬。姚汝能边包扎边暗暗心想,换自己,可未必能挺住。张小敬任由他侍弄,眼睛却直盯着宅邸外头。他独眼里,带着压抑很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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