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好,可以走水路!你再啰唆,咱们俩可就都完!”
钟爱华大吼声,把往那个方向恶狠狠地推,然后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去,边跑还边故意把瓷器踢倒,发出脆响。望着他背影,眼眶热。事
就不同。这些馒头窑窑心温度般都在千三百度左右,就算隔着厚厚窑壁,附近也特别热,人没法长待。想潜入作坊话,从这里突破最为安全。
探头看阵,确认下头没人,然后跟钟爱华打个手势。这个丘陵不算高,但地势特别陡峭。们俩拽着坡上茅草,两脚斜顶着凹坑,轻轻地往下蹭去。钟爱华爬到半,突然脚下滑,挎在脖子上相机开始剧烈晃动,身子摇摇欲坠。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他,结果们俩同时失去平衡,朝着地面跌去。
们其实离地面已经不远,这个高度摔不死人。可在掉落中途无意中往下看,不由得大喊声日!原来这边紧靠着馒头窑,摆有四五条木板架,上头堆放着大堆晾着降温瓷器,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和钟爱华跌落其中,正好似是两头疯牛冲进镜子店,顿时推金山,倒玉柱,木架散,噼里啪啦撞碎无数瓷碗、瓷瓶、瓷罐、瓷盏、瓷杯——如果这些都是真品,估计损失金额都能解放台湾。
这阵响动在黑暗中不啻爆竹惊天,远处屋子里立刻亮起灯来,人影闪动,还有狗叫声音传来。和钟爱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地势开阔,除往千多度窑里钻,没别躲处。
暗暗后悔,若是早在村里就收手,何至于冒出这等风险。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贪心。钟爱华脸色也变得惨白,他作为当地记者,知道农村民风有多剽悍。这作坊牵扯到巨大利益,搞出人命来也不奇怪。
们两个沉默十秒钟,钟爱华忽然把相机往手里塞,然后指那边说:“许老师,你拿上相机,去屋子里躲躲。那边没开灯,应该没人。”
馒头窑口正对五十米开外有片小围墙,两扇木门敞开着,里头是间平顶砖屋,窗户里片漆黑。摇摇头:“这作坊就这大,往那边去,岂不是让人家瓮中捉鳖吗?”钟爱华道:“他们不知道咱们是两个人。您进屋子里躲着,往外跑,他们肯定是追,不会去搜屋子。”
“等等,你是说你去当诱饵吗?”差点喊出声来。
钟爱华朝那边看眼,语气急切:“许老师,是本地人,还有记者证,他们不会太为难。你可不能有闪失!”
“这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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