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鹤轩还在装糊涂：“你到底想说什
？”
走到陈列架前，用手拍
拍木框，啧啧赞叹道：“用金丝楠木打造这大
面陈列架，当真是大手笔啊。”
“金丝楠木”这四个字出，戴鹤轩立刻像是泄气
皮球
你百步穿杨，射中其中最贵之物。”稳稳站到陈列架前划那条线，深吸口气，把视线投向这三十件古玩。
这次，心平静无比，没有任何起伏。这些琳琅满目古玩，在眼中和中山陵里那些古碑合二为，左持排笔，右执墨扑，就像是在老徐家后院样，只需稍加敛神，就排除掉切杂念，把全部精神都投注在那些密密麻麻细节里。无论是药不然略带担忧注视，还是戴鹤轩恶意眼神，都看不到，外界切联系，已被斩断，这个世界里，只有和这个陈列架上古玩。
爷爷许城在《素鼎录》里曾经说过，“鉴宝有两重境界，‘有之境界’和‘无之境界’。有之境界，是‘’在鉴定古玩；无之境界，古玩自道真伪。”原来对这段话不太理解，觉得太玄乎，可现在完全静下心来扫视这些古玩，对无之境界忽然多丝明悟。和从前相比，这些古物在眼中变得更加清晰——不是视觉上清晰，而是感觉上清晰。瓷碗上丝缝隙、烟盒上段小螺纹、鼻烟壶上几点污渍、金蟾背脊上半枚玉钱，这些从前根本不会注意到细节，如今都变得鲜明起来，无需刻意留神，它们就自动跃入眼中。
这大概就是所谓“古玩自道真伪”无境界吧。这是观察力上进步，也是心境提高。
面无表情地扫视着木架上物件，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戴鹤轩迫不及待地把香根扫掉，宣布时间到，然后问究竟有没有射中。缓缓抬起手指，没有半分犹豫，指着陈列架道：“选这个。”
戴鹤轩见指头虚晃，以为心意犹豫，略显得意地追问道：“你到底是选哪格？”
笑道：“就是这个啊。”
戴鹤轩怒道：“到底是哪格，你别想拖延时间！”
指头在半空划圈：“看圈，戴老师您这里最值钱东西，莫过于这面木架子啊。”药不然眉毛立，不明白是什意思。戴鹤轩哈哈大笑：“小老弟，你是不是被吓糊涂？想认输就直说，放着这多古玩不点，却对着个木架子说胡话。”
“可要买椟还珠。您这三十格里古玩，无例外都是赝品。只有这陈列架木架子，堪称是件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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