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掂着枪走到许
城面前，上下打量，裤腿上还带着飞溅出来
血。海兰珠低下头去，死死抓住许城胳膊，双肩瑟瑟发抖。许城
罪人。
但那人居然伸手接
过去，反复看几圈，还掂量下，然后问老农同样问题。老农不敢不耐烦，老老实实又答几句。那个古董商看眼许城，说
加枚鹰洋，这个让给吧，许城故作不满道：“朋友，得有个先来后到，已经问过价，您横插杠子，可是坏规矩。”
那古董商居然也不坚持，抬手说行，这个不争，你收着，转身就要走。许城却不依不饶起来：“刚才已经谈妥两枚大洋，您这开口就加枚，还不要，怎
着？是成心给添堵不成？”那古董商怒道：“你这人怎不讲道理，要坏规矩，不要也坏规矩？”
老农战战兢兢地凑过来，伸出三个指头：“那这个，三枚？”他浑浊眼神里闪着金光，这是典型农民式小精明。许城脸色沉：“刚才说好两枚，就值这多。有本事你卖给他去。”老农犹豫，既想多占点便宜，又怕错失机会，左右为难。
那古董商懒得跟他们吵，说好好，三枚卖给，你拿来吧。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三枚银晃晃现大洋，扔给老农，然后瞪许城眼，卷起瓷枕就要上楼。
这时老农忽然喊嗓子：“这儿还有东西，您还看看不？”那古董商回过头来，本来翘起嘴唇，打算把他骂退，可嘴张到半，却看到那老农手里握着把手枪，黑洞洞枪口正对准自己。
“等下，……”古董商还没说完，就听声枪响，他右膝陡然爆出团血花，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下去。
老农眼皮翻动几下，奋力把层叠褶皱朝上下挤开来。那个贪婪老农嘴脸霎时不见，取而代之是对阴森狰狞眼睛。老农慢慢走过去，看到古董商人捂着腿号叫，抬起枪，又在他肩膀上补下。这次是近距离射击，大半个肩膀血肉横飞，古董商人发出声更为凄厉惨叫，躺在地上剧烈地抖动着。海兰珠尖叫起来，往许城身后躲。
老农俯身探探他鼻息，对客栈老板道：“把他抬下去，别死，没那便宜事。”说时候，嘴边还带着丝笑意。其实他第枪已经把那商人打废，第二枪纯属是为听到惨叫声，他似乎乐在其中。
来几个客栈伙计，七手八脚把古董商人抬下去，地板上拖路血迹。除许城和海兰珠以外，其他人都面色如常，仿佛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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