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注意到
，这卧室里跟个瓷器宝库似
，窗台上、床边、阳台口、书架上，到处都摆着瓷器，架子上是定窑刻花盘，旁边是青花龙凤纹洗，台前
尊缠枝莲花天球瓶，张云钩插角明代木桌上搁着黄地绿彩云龙碗和缠枝牡丹蛐蛐罐，墙角还放着穿花三足双耳炉——有碗有盘，有炉有杯，种类繁多。
对瓷器解不深，这些东西门道说不上来，但作为个玩古董人，天然有种直觉，这里东西个个都有来历。它们大概是药来生前最喜爱收藏，所以搁在卧室里，可以随时玩赏。若是家人收拾遗物，不该只动这件。若是遭贼，更不可能放着那些茶盏盘瓶不拿，去偷个大罐子。
药不是道：“看来得去问问家里人，到底这罐子去哪里——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们刚要离开，忽然听到楼下阵动静，都是惊。药不是走到窗边，探身出去看，然后缩回来：“有点麻烦，来是们药家人，应该是二伯药有光和堂哥，不知为何他们忽然跑来这
浪荡子，吃喝嫖赌无不精，连鸦片都碰过。年纪大，性子有所收敛，可骨子里还是那样人。请人画油画这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他把手电对准画像上药来脸，端详良久，不肯挪动脚步。画中爷爷和现实里孙子，就这
彼此凝望着。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没有催促，能够体会他心情。
“给他绘这幅油画作者，是朋友。当时在国外，没办法回来，就请朋友定制这件礼物，算是给爷爷寿诞贺礼。当时全家人都反对，觉得这弄不吉利，只有爷爷乐得不行，特意打电话夸，问什时候回来。说起来，这画也是第次看见……”
他后面话没说完，但知道他想说什。画还在，画中人却已经不在。
“不好意思，耽误时间。”药不是放下身段，搓搓脸，迅速恢复成平常语调，“找东西吧。”
这间卧室很大，得有三十多平方米，外面还有个独立露台。们两支电筒在里面晃圈，里外找几圈，摆件不少，可唯独没有那个“三顾茅庐”人物故事青花罐。这罐子高度将近三十厘米，腹部周长也有二十多厘米，这大东西，不可能漏眼。
“没有。”
“没有。”
们两个又各自检查遍，沮丧地互相报告。说：“会不会是你家里人把这个人物罐拿走？”
药不是拿手电扫，很是疑惑：“不应该呀……爷爷这里好东西很多，都摆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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