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去。
两个人脚深脚浅地踏雪走出山林。山下有几个苍头正围着火堆取暖,旁边树上还拴着两匹西凉骏马。看到两人下山,苍头们纷纷喊道:“司马公子、杨公子回来啦。”群人踩火踩火,牵马牵马,还有人把烫好酒倒进皮囊里,递给他们。
青年接过皮囊灌口,扔给杨平,然后摇摇晃晃自顾跨上匹坐骑。杨平尴尬地啜口酒,交给苍头,跨上另外匹马。那些苍头见他们两个都两手空空,知道今天收成不好,都不敢相问。青年左右环顾圈,挥手:“回城吧!”
苍头们各自收拾起帐篷器械,跟在两人马后。青年与杨平并辔而行,却故意不去理他,抓着缰绳四下张望。他扭动脖子姿势与寻常人不同,双肩不动,动作幅度极小,速度却很快,瞬间就能从侧转到另外侧,如同头极度警觉野狼。
“其实平时射马蹄靶射得挺准,只不过想到要射活物,总是不由自主心生怜悯。听说君子……”
听到杨平自己絮絮叨叨,青年忽然勒住坐骑,长长叹息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义和,你这个人呐,性子太柔弱。现在是什世道,你还这迂腐?宋襄公故事,难道你没读过?妇人之仁!”
杨平道:“和你不样。你有鸿鹄之志,最多不过是个百里之才,能做个县令什,抚民生养,安心治剧,就很满足。”青年冷笑道:“咱们河内可是四战之地。你数数,董仲颖、袁本初、曹孟德、吕奉先、袁公路,哪路诸侯不是对这里虎视眈眈?你想避世养生,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说完他挥鞭子,在马屁股上响亮地抽记。坐骑发出声嘶鸣,奋蹄狂奔,自顾朝前跑去,把后面人甩开数十步远。杨平只能苦笑着扬鞭追赶,群苍头紧紧跟在后面,连呼带喘。
这队人不会就走上官道,沿着官道又走个多时辰,便能隐约看到远处温县外郭起伏轮廓。青年马蹄不停,已经只剩远方个小小背影,似乎打算直接冲进城里。杨平看到苍头们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不忍,便索性放慢速度,让坐骑慢慢溜达过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远方青灰色城堞上雪痕依稀可见,城郭上空依依升起几道炊烟,杨平心中升起股暖意。温县并非他乡籍所在,却是他从小长大地方,是他家,有许多亲人和朋友,这总让他心义和静。杨平这个人说到底,还是有些多愁善感,像个擅长辞赋文士——尽管他射艺出众,在温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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