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掌宗庙朝仪,御史中丞主查纠百官疏漏,光禄勋掌宫城宿卫,选择这三名*员整顿皇城,无可指摘。可在熟知内情人眼中,这其中大有深意可挖:董芬与恒范都是雒阳系老人,自不待言;那个太常徐璆,原是灵帝朝名臣,后来被袁术半请半架弄去寿春。袁术败死之后,这位老臣甘冒奇险,居然将传国玉玺弄到手,千里送归许都——自从此玺在雒阳被孙坚带走后,相隔数年,终于回到汉室手中,算是当年件轰动天下大事。无论曹操还是刘协,面上
无方,请陛下责罚。”刘协道:“算,少君有身孕,难免心气浮躁些。找几个侍婢跟着她,别出什问题。”交代完这些,他停顿片刻,对其他人笑道,“倒是几位卿家,这早便来觐见,足见忠勤。”
荀彧、满宠连忙叩拜于地,和董承起道:“圣驾受惊,实乃臣等之过,特来请罪。”刘协大度地摆摆手:“寝殿之失,无关人事,也许是天有所警,故有此兆。也许朕需要下罪己诏。”
下面臣子都松口气,皇帝把这件事归结为意外,那许多事情都好做。刘协说得很慢,努力地揣摩着真正刘协会如何说话。他刚才装作咳嗽,把嗓音掩盖过去,加上大病未愈,字句慢慢说出来,倒没人会怀疑。这些话都是与伏后商量好,时间也听不出破绽。
这时候董承道:“陛下,禁中乃是天子燕处平居之所,不可不慎。臣以为应当彻查此事,方为惩前毖后之道。”跪在他旁边荀彧瞟他眼,心中忽生警兆。天子已经为此事定性,这位国丈却横生枝蔓,不知道是什用意。
听到董承话,刘协心中也是突,寝殿大火后秘密,岂能经得起彻查。他看眼伏后,伏后不动声色,只是用右手在他肩上微微点下。刘协心中少定,便道:“董卿家何出此言?”
董承道:“寝殿被焚,非同小可,当择朝廷重臣二三,督察宫禁,整顿宿卫,方杜后患。”
荀彧心想,董承这是要借大火之事,对整个皇城禁卫系统开刀。可禁卫向是把持在雒阳旧臣手中,他这做,岂非自伤肱股?想到这里,荀彧不免多看眼董承,这位当朝外戚脸忠直,看不出有什异色。
“不知董将军可有成议?”荀彧不急于表明态度,而是以退为进,想看看董承到底揣什心思。
董承略作思忖,答道:“太常徐璆、御史中丞董芬、光禄勋恒范三人,皆系上上之选。”
听到这三个名字,荀彧与伏寿不约而同地动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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