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是前几天……”郭图正要详细说明,袁绍却挥挥手,兴味索然地打断他话,“这件事记得加进去,然后传檄天下,细节你们自己把握就是。”
郭图和陈琳领命而去,其他人也都纷纷告退。袁绍独自跪坐在貂皮大毯上,把脸转投向南方沉思。他忽然用拇指按下唇边微微翘起笑意,把手中酒杯略高抬,仿佛遥祝某位远方友人,然后饮而尽。
在他目光终点,数百里外官渡座营帐里,另外个人也同时举起酒杯。
“官渡见。”两个人在心中同时默念道。
“主公,讨曹檄文已经写就,请您过目。”
文士将卷竹简恭敬地递过去。在他两侧,河北文武重臣站成两排,注视着高高在上主公。袁绍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将竹简递给身旁侍从,让他读出来,让大帐中人都听见。
侍从领命,展卷开始大声诵读。等到念完以后,袁绍拍案赞道:“写得好!陈主簿文笔犀利,句句刺中要害!等曹孟德看这檄文,只怕是要羞愤欲死,自来请降。”他说完以后,麾下诸臣都“哈哈”笑起来。文士听到这夸奖,倒没面露喜色,只是尴尬地搓搓手,口中谦逊。
这时候,郭图突然出列,跪倒在地:“启禀主公,臣虽才不及,愿为陈主簿锦上添花。”
“哦?你有什好主意?”袁绍啜口酒。
“陈主薄历数曹贼诸多罪名,可谓精准犀利,但臣以为还不完全。曹贼以迎立天子为功,如果举发他在许都欺凌汉臣之事,则天下人皆知其虚伪,曹贼军心势必动摇。”
袁绍“嗯”声,上次董承之死,弄得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直希望能扳回局。他瞥沮授眼,让后者非常尴尬。袁绍问道:“那郭监军你有什好计?”
“臣新近获得条消息,再加上杨太尉之事,二事并举,添入檄文,足可以撼动许都。”
“哦?说来听听。”袁绍饶有兴趣地勾勾手指,马上有人将笔墨取来,还铺开片新空白竹简。郭图得意洋洋地挥笔写几句,呈给袁绍看,上面写是: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袁绍用手指滑过墨痕:“这个赵彦被杀,果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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