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定缘亮出锡牌,说要押解犯人进城,个负责核验老军提醒道:“要不你换个城门走罢,这里今天可不太方便。”
“不行,这名犯人必须立刻送衙,不得阻滞!”吴定缘下意识地握住铁尺,生怕这也是敌人伏下杀手。老军还要劝句,吴定缘厉声道:“此人案涉行刺太子,耽搁送官,你来背这口锅?”老军听居然涉及到这大事,手哆嗦,连忙把锡牌递回来,让开条窄路:“这可是你非要走不可,出事,须怪不到等。”
在守军和工匠们古怪目光中,吴定缘押着犯人,迈进那条黑漆漆
上,虽然头被蒙住,可刺鼻血腥味却挡不住,身体不断地惊恐挣扎着。
早知道就该让他淹死在秦淮河里,吴定缘不无遗憾地想。
可惜世上并无后悔药,吴定缘叹口气,动手把高、矮两个军户尸体抛入水中,然后把犯人从地上拎起来。事已至此,赏钱什已经无所谓,这家伙会惹来无数追杀,尽快把这烫手山芋送出去最好。
归根到底,还得先找到老爹。
吴不平身为应天府总捕头,此时应该是在长安街沿途巡查,那是进入皇城必经之路。而从扇骨台到长安街,最短路径是向北走到通济门进城。通济门就在东水关码头旁边,是十三道城门之,进城后有条宽阔通济门大街,与秦淮内河相携北上,右转便是长安街。
不过现在东水关码头陷入瘫痪,通济门前片混乱。吴定缘观望下形势,远远可以看到无数人要跑出来,无数人要冲进去,营营嗡嗡如炸窝蜂巢。别说穿行,就连靠近都有危险——敌人能在宝船上放火药,说不定在码头上也有安排。
吴定缘想想,决定带着钦犯朝东走去。东边三里开外,还有另外道城门叫做正阳门,进门便是皇城南侧,离长安街不远,乃是御街正门。对方势力再大,总不至于能把每座城门卫都收买。
那个犯人许是被刚才血腥搏杀骇破胆,不再挣扎,老老实实被吴定缘押着走。两人路沿着护城河向东,很快便来到正阳门前。
前阵子总是地震,正阳门被震塌截门楼拱顶,城门关不牢,现在正在修葺中。灰黑色城门前搭着密密麻麻竹架子,门廊下堆满泥浆盆子和青砖,两扇刚刚卸下门轴大铁门斜倚在门洞旁边,露出个大大豁口。
大群守军和工匠聚在城门前,惶恐地交头接耳。就连督工和城门将军都心神不宁,直朝西边眺望。他们应该也听到那巨大爆炸声,只是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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