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荆溪道:“是个医者,见到奇病怪症,总不免见猎心喜,能有什居心?”
“又不痛不痒,算得什奇病怪症?”
“心病也是病,只是不为人所重罢。以民女这几年行医经验,若以言语为汤药,以倾听为调理,往往心病自消。所以见到人,总习惯想去多聊聊。”
吴定缘不耐烦地挥挥手:“几句话就能治病?只合去哄哄深府里女眷罢。”
“茶水凉暖,其实人不自知。”
正视?莫非你也觉得本王德薄才浅,不懂为君之道?”
吴定缘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瞬,那种熟悉刺痛感又出现。他眉头蹙,正要挪开,朱瞻基却大喝声:“不准挪开,看着!”
吴定缘只好保持视线,持续三四个呼吸光景,只觉得刺痛感从太阳穴延伸出去,像柄铁烙顺着额头缓缓切开,把头盖骨里搅得天翻地覆。他终于坚持不出,发出声呻吟,整个人抱住头蹲下去。
苏荆溪见状赶紧伸出指头按压他风府、天柱两处。朱瞻基没想到吴定缘反应这强烈,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吴定缘喘好阵,才勉强站起来,额头上仍是青筋绽露。
苏荆溪起身对太子道:“不碍事,只是轻微头风病发作,大概受什刺激。”
苏荆溪点句,然后知趣地闭上嘴,言不发地缠完布带,便站到旁去。吴定缘摸摸脑袋,虽然被勒得难受,但刚才不适感确实少许多。
“看来爹说对,无论什人都会有优点。”吴定缘低声道。苏荆溪知道这是他在表达谢意,微微笑,转去陪太子闲
“刺激?看到脸就这大刺激吗?”朱瞻基半是不满半是郁闷。
苏荆溪道:“民女之前经手过类似病症。这种病,多半是患者经历过什惊怖之事,从此见相似之物,便有反应。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
朱瞻基纳闷道:“之前可没见过他!”
苏荆溪低头拿住吴定缘右手,边向虎口施力边问道:“你可曾为天家做过事?或者见过什宗室?”吴定缘摇摇头,甩脱她手。他可不想再横生什瓜葛,只要于谦到,把这些人送出城去,从此江湖不再见。
苏荆溪从腰间取出条布带,给他沿太阳穴紧缠圈,边缠边细声道:“不管你存着什心事,这常年郁积于内,壶满则溢,早晚要生大病。心事不能憋闷,还得要跟别人说出来才好。”吴定缘冷笑道:“茶水凉暖各人知。你到处打听别人心事,到底有什居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