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银锭破空而来,正正砸中眼皮。这是吴定缘下血本绝地反击,梁兴甫双目被银锭和珠子砸中,阵剧痛,手里动作缓几分。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地面开裂偏偏停止。土性随意,蔓延开裂方向无迹可寻。梁兴甫觉得脚下稳,手里力度立刻恢复,下子便掐住吴定缘咽喉。他刚才已经扔光身上所有东西,至此再无办法,只能乖乖被抓。
梁兴甫手抓太子,手掐私敌,宛若尊战神矗立在堤坝顶端。他全身肌肉紧绷,只消再过十数个呼吸光景,便可以次解决两件大事。“世如火狱,有生皆苦。”梁兴甫喃喃说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阵窸窸窣窣声音。梁兴甫回头望去,看到个女子费力地爬上堤坝,发髻散乱,呼吸很粗,显然很不习惯这种场合。他眼便认出来,是那个给太子看病女医师,似乎朱卜花死也跟她有关系。
但这种程度威胁,梁兴甫根本不关心。看她体格,随便吹口气就倒,不怕作出什妖来。苏荆溪爬到顶上之后,并未靠前,也没求饶,只是把乱发从额前撩起,垂头默然不语。
梁兴甫只当她无计可施,继续专注于双手施力,而他嘴里,开始喃喃地念起超度经文来。吴定缘和朱瞻基眼目突出,口中呵呵,四条腿无力地踢蹬着,状如两只战败五月文虫。
在更远处,杂乱脚步声也在接近,看来是白莲教众们也追过来,教众们拥到堤坝下面,乱哄哄地议论阵,开始向上攀爬。
这时苏荆溪终于抬起头来,露出抹明艳笑意。可惜梁兴甫不知道,这笑容几天前在神策闸前展现次,只有朱卜花有幸欣赏到。“病佛敌,直很好奇。要什样经历,才会变成你这样人。”苏荆溪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回应,就这饶有兴趣地说下去,“你为何执意要送吴氏家归西,是什道理,促使你要灭掉恩公满门?”
梁兴甫看向苏荆溪,还从来没有人——包括昨叶何在内——敢直面他挑出这个问题。这个小姑娘,居然敢这放肆地说出来,这让他既恼怒又好奇。
“刚才听到你在念经。只有三种人才会在杀人前念经,种是良心未泯虚伪之徒,只求行凶时能把良心压下去,不致捣乱;另种则是读错经笃诚修士,真心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大功德;还有第三种人……”
梁兴甫双手依旧扼紧两人,但他目光确实被苏荆溪卖关子吸引住。苏荆溪敲敲自己脑壳:“第三种人,就是神病之人。这种人肉身健壮,而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