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没有动。
“听到没有,过来下!”
老巡吏喝道,樵夫这才百般不情愿地挪动脚步。老巡吏指着他身边柴担命令道:“把它给拆开。”
“都是柴,大人,没什可看……”樵夫恳求道。
“让你拆开它!”老巡吏重复次。可那樵夫面色煞白地呆在原地,就是动不动。年轻巡吏见状,警惕地从腰间抽出漆成黑色硬木棒朝樵夫走去,而老巡吏则走到柴堆前蹲下身体,开始解藤条。
青龙卫所门前。
这条路靠近离山北部山麓,所以偶尔会有去打柴或者打猎樵夫与猎户取道这里返回南郑城中。他两挑柴扎特别大,交错柴棍构成两个长满刺圆塔,上面用藤条简单地捆住,将扁担两头压弯弯,不过这个健壮樵夫看起来并不怎吃力。
他挑着担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卫所前面,忽然发现前面簇拥好多人。他走过去看,才发现往常畅通无阻道路今天被封锁。卫所巡吏们在路面上横起两排木栅,个个地对过往行人进行查验。在路旁还竖起来块木牌,上面贴着丞相府告示,写着从即日起临时设立关卡云云,但公文中对为什设立关卡却语焉不详。
这是丞相府应靖安司要求所做项举措,荀诩希望能在南郑城周围形成条由靖安司、丞相府下辖卫所构成过滤网,以便能有效控制人员流动。
这位樵夫乖乖地排在队伍中等待着巡吏查验。队伍前进速度很快,因为巡吏们只是看看名刺,再随便问上几个问题就放行,很快就轮到他。樵夫把柴担挑到木栏前搁下,揉揉肩膀,从怀里掏出名刺恭敬地递过去。
就在柴堆被拆散瞬间,樵夫大叫声,猛然推开年轻巡吏,转身朝相反方向狂奔。现场下大乱,几名等待查验女性尖叫起来,男性们则惶恐地躲到旁。五、六名巡吏从卫所里迅速冲出来,沿
两个巡吏拿着名刺端详下他,没看出什破绽。其中比较年轻那个巡吏把名刺还给他,随口问道:“你是要去南郑城里卖柴吗?”
“是,是。”
年轻巡吏踢踢那堆柴火,随口开个玩笑:“呵呵,不简单,这大担柴也扛动,不是搁什别东西吧。”
樵夫脸色“唰”地下变白,下意识地朝柴堆紧张地看眼。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擦擦额头来掩饰。这个细微动作被年长巡吏看在眼里,他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看这家伙,走上前去招招手。
“你,过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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