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有些不知所措,荀诩异乎寻常平静让他觉得很害怕。
“千万不要忘记烛龙,这是埋在汉军中最大毒瘤。”荀诩说到这里时候,目光凛,“不把他除掉,军始终就会处于被动。”
“知道。”裴绪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荀诩欣慰地拍拍他肩膀,抱起猪皮袋子朝屋外走去。靖安司人听到消息,都纷纷驻足,注视着这位从事迈出靖安司大门,头也不回地缓步离开。
到晚上,荀诩叫狐忠与成蕃起到自己宅子里喝酒。在席间,两个人听到荀诩被暂停职务被召去评议,都吃惊不小,忧心忡忡。唯有荀诩象是想开样,杯接杯地畅饮。
狐忠好不容易抓到个间隙,按住他举起酒杯手,问道:“孝和你除第六弩机作坊那次,不是还做什得罪军方事吧?”荀诩坦然回答:“
往往在审查过程中会被百般刁难,那种精神上折磨不啻于严刑拷打。甚至还有人说出“宁可杖责三千,不可评议日”话。
荀诩对此心知肚明,他也曾经以评议*员身份参加过评议,对其流程和手段都很熟悉。他搁下毛笔,再次拿起公文瞥眼评议*员名单,不仅脱口而出:“噢,他们真棒。”
名单上参加评议*员共四名,其中三名都有军方背景。很明显,这次评议是军方在幕后指使,他们甚至没打算掩饰这点。荀诩在调查期间让军方积怨不少,现在他们看来是打算报复。
“就知道,人倒霉程度是没有底限。”
荀诩自嘲地想着,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自己在靖安司东西。他把各种谦帛、麻纸与竹简质地文件分门别类放回到书架上,将毛笔在涮笔缸里洗干净重新挂回笔架;他又拿出个猪皮口袋,把所有私人物品装进去:方石镇、尊貔貅木雕、圆边铜镜、盛着西域熏香檀木盒、还有张印着他儿子掌印纸板。当这些工作完成以后,他把裴绪叫进来。
裴绪进来,看到荀诩屋子整洁地象是要搬家样,不禁楞。荀诩冲他笑笑,把那份公文递给他。裴绪看完以后,惊讶地挥舞着右手叫道:
“这不公平,荀从事,他们不能这对待名靖安司*员。”
“他们直就是这对待。”荀诩不以为然地回答。“不用惊讶,总得有人为这次失败负起责任。”
“可是……”
“走以后,在新任命下来之前,你就是靖安司最高负责人,这里是相关文件交割,以后这里工作就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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