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也没什好办法,只能熬到结束。过两三分钟,翠香才恢复平静,额头沁出层细密汗水。
姚英子正要帮她擦汗,忽然汤把总从前殿惊慌地跑过来,压低声音说外头有人来,是水蜢子!姚英子闻言手抖,却没停下动作。
每次洪水之后,皖北必然会涌现出大量土匪。他们趁着百姓流离失所、官府自顾不暇时机四处劫掠。这些匪徒就像水蜢子样,水灾越大,他们数量就越多,残害越凶。按说这带靠近蚌埠集,又距离第三十混成协不远,水蜢子们不会轻易靠近。可今年水灾实在太大,皖北几乎皆成鱼鳖之乡,逼得这些水蜢子活动范围也南移。
姚英子顺着小庙窗格朝外看去,只见小丘下面有七个骑骡子和驴汉子,皖北少马,驴骡却很多。他们穿着杂乱,手里拎着各种镰刀、短矛,没有火枪。很明显,这应该只是小拨临时聚在块流匪,不是那种积年匪帮。
这些人聚在小丘下,其中个貌似探子高个子下牲口,沿着小丘朝这边爬过来。他们应该是路经此地,听到这里传来尖叫,来看看。
汤把总脚踢翻炉灶,伸手从铁锅底蹭蹭,抹姚英子脸灰。姚英子猝不及防,正要发怒,汤把总又把将她头发薅乱,低声道:“你这样小姑娘,被水蜢子瞧见肯定会被掳走。若想贞洁得保,快给躲到神坛后头去!”
姚英子见他说得急切严厉,知道这事由不得任性,赶紧又抹把锅底灰,然后转到神坛后头,趴下跟翠香躺在起。她刚躺下,那个探路水蜢子便进来。
这个探子见到庙里有人,两只吊梢眼先是喜地抬。汤把总把手枪藏在腰间,只说自家媳妇要临盆,在小庙里暂居。孕妇生产在皖北被视为秽事,迎面见不吉利。探子探头看,双浮肿脚从神坛后头露出来。他见这个,不由得把两团哭丧眉攒起来,不愿意迈进去,只把眼珠子骨碌骨碌朝着灶台瞟去。
汤把总会意,慷慨地——反正不是他——从灶旁拎起袋糠皮杂米,递给探子,然后做个送客手势。探子掂量下袋子,少说有个七八斤,足够他们这伙人吃几顿。他权衡番,孕妇在水蜢子眼里毫无价值,只是个累赘,与其跟眼前这男人死斗,不如拿点东西合算。
探子手拎袋子,边还往里面瞥,汤把总“嘿”声,又提出口袋杂米,双手摊开,意思是最后袋。其实汤把总也紧张得够呛,后脖子两条褶皱里全是细汗。见探子点下头,拎起两个米袋子往回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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