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特教授拒绝这个方案,他说丹麦信徒们盼望这座教堂盼百四十五年,他宁可死在这里,也不可以影响教堂落成。‘上帝已经给安排好位置,就让成为如彼得磐石吧,让教会建在之上。’”——至今仍记得老师蜷在地上,如此说道。
“老人固执得很,无论如何劝说,他都拒绝配合,可们又绝不能见死不救。奥斯特教授本人提出个折中办法:现场进行截肢手术。但他被卡住位置很麻烦,空间狭小,不容另个人操作。最后们只能接受这样个方案:由奥斯特教授自己来做高位截肢手术。”
“怎……怎可能?”孙希听到这里,大吃惊。
他作为专业外科医生,深知此举何等凶险。
遇到点事,心思有些乱。”
“你恋爱?”
孙希吓得连忙摆手:“不是啦,不是,是家里长辈事情。您知道,中国老人都是很固执。”
他这也不算骗人,确实是长辈之间困扰。
峨利生医生神情略有释然,这是个合乎逻辑理由。他晒会儿太阳,似乎想起什往事,徐徐开口道:“说到老人固执,其实欧洲与中国也差不多。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也是因为位老人固执。”
峨利生医生平时除医学上事,极少谈及个人,今天不知怎,居然开口闲聊起来。孙希连忙抖擞精神,精准地垫句话过去:“为什?”
“如果你有机会去哥本哈根话,会在王宫广场前看到座大教堂,它名字叫作弗里德里克教堂,也叫大理石教堂,因为它用大部分材料,都是产自北欧大理石。”峨利生医生说着家乡风景,语调不自觉地柔和起来,“这座教堂是为纪念奥尔登堡皇族统治丹麦而修建,从七四九年开始修,直到八九四年方才落成。”
“百四十五年?好家伙。”
“那年,恰好十八岁,正在哥本哈根大学医药学院就读,老师是著名外科专家奥斯特教授。在弗里德里克教堂落成仪式前夜,发生件不幸事。教堂侧面脚手架不知为何,突然发生倾坍,恰好将前往参观老师压在下面。”
“当时就在旁边,吓得魂飞魄散。不幸中万幸是,奥斯特教授只是右腿被卡在脚手架和圆柱之间缝隙里,人并没事。不过要把他救出来,非得把整片脚手架和圆柱挪走不可。可这涉及另外个难题:大理石教堂圆顶是由十二根圆柱支撑起来,要挪走脚手架,就得搬开圆柱,这牵涉到系列力学结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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