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你想，乱党再不济，总归还是有几条枪
。战场上枪炮无眼，两边必有死伤。咱们红会理应派人去武昌支援
下官军。”
“等等，官军？”孙希大为惊异，“红会宗旨不
曹主任不禁嗤笑
声，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冯大人和沈会董两位大人说是大事，哪儿顾得上你？”
孙希抓抓头发：“正因为这件大事跟
有关，所以才来坦白。”曹主任瞳孔骤然收缩，手指点着孙希微微发颤。孙希正要开口，曹主任已迅捷地倒退三步，像是见到什
病菌：“你……你也加入乱党？”
“嗯？什乱党？”
“武昌乱党啊！你不是说跟你有关吗？”
孙希这才发现误会大，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欸，等等，他们争论大事，原来是这个？”
曹主任正矮着身子，撅起圆屁股，把耳朵贴在会议室门前偷听。
曹主任看到孙希，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连忙直起身子，轻咳两声，然后伸手“嘘”声，示意别惊动会议室内人。
就在这时，冯煦那铜钟般吼声传出来：“说来说去，沈仲礼你是不答应喽？”沈敦和语气依旧谦和，只是柔里带刚：“此事诸多困难，前已备述，非在下人所能定夺。”
“当此非常之时，你敷衍塞责，只怕是包藏祸心！”
“敦和这几年在红会尽力办事，所做无不发自公心，所忠无不出于义理，自问并无失当之处。”
曹主任点头，犹然狐疑道：“你真没加入乱党？辫子呢？”孙希赶紧从后脑勺揪起条小辫子尾梢，曹主任这才稍稍放心：“七天之前，武昌那边闹叛乱，你晓得吗？”
“当然听说。”
这件事轰动全国，沪上报纸天天在说，哪怕是孙希这种对政治毫无兴趣，对这件事也略知二：g,m党伙同武昌部新军在十月十日发起场规模颇大叛乱，至今尚未平息。
曹主任气哼哼道：“这些乱党看着掼浪头，其实不过是些纸糊灯笼壳子。朝廷已经调遣北洋大军前往会剿，听说还请出袁世凯做湖广总督，那可是个狠角色。”
“那跟咱们红会总医院有什关系？”
“你敢公然抗旨？”
“此乱命也，当年粤不奉诏，如今在下亦难奉诏！”
两位大员你句句，越说越僵，吵得几乎撕破脸皮。“这都是那本账册闹出来呀……”孙希心中愧疚无以复加，正要推门进去，却被曹主任把拽住。
“屋里厢正开会呢，你来做啥？快走开！”
“唉，做件大大错事，得当面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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