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元经验丰富,连忙在船头竖起红十字会旗帜。但岸边清军跟没看见似,抬起枪就朝这边射击。小船当即被击中数处,连船夫都负伤。王培元拼命挥动旗帜,大声呼喊表明身份,对方却置若罔闻,继续射击,逼迫小船逃至江心。
清军士兵见小船要逃,居然又推出门快炮来,发两炮,其中第二炮在距离小船米地方爆炸。王培元头部,就是这时为弹片所伤。幸亏船夫拼死划动,舢板才脱离射程,顺利返回大智门。
“明明看到红十字会旗,为何他们还要射击?”杨智生又是愤怒,又是不解。
王培元苦笑道:“登岸之后找到位清军官打听。汉口这不是快失守嘛,残存民军准备退守汉阳。所以清军接到命令,江面行船律视为民军,可以无须请示直
不亲,就不去对女乘客施以援手?国运转机当前,难道不该以大节为重?”
柯师太福医生吹声口哨,注释道:“Forthegreatergood。这个说法喜欢。”
杨智生盯着他眼睛,语气生硬:“你要做事,可不是救乘客,分明是要把整辆马车拽回岸上——你有多大力气?”方三响昂然道:“《猛回头》里有段词:‘天下事,怕是,不肯去做;断没有,做不到,有志莫偿。’若人人都觉得自己力气不大,不去出力攀拽,那这马车可就真沉下去起不来。”
杨智生只是摇头:“三响,你心情能理解,但这是红会规矩,是不会批准。”
方三响眉头皱,默默伸出手,准备去拽胳膊上红十字袖标。他其实在申请前就盘算好,如果不批准,索性退出红会,以普通人身份去送信。他刚抓紧袖标,手指还未发力,宋雅突然惊慌地推门进来:
“王老师被枪炮打伤,刚刚送回来!”
会议室里响起片椅腿刮地板声音,所有领队医生都骇然起身。王培元是中方最资深医生,也是实质上汉口红会最高领导,他今天明明是去武昌谈事,怎会受伤?
宋雅也说不清楚,只说克立天生女士正在为他包扎。过不多时,王培元头缠绷带,蹒跚着走到三楼会议室来。
峨利生跟他关系最好,不由分说把他按在椅子上,仔细检查伤势。柯师太福和班纳也凑过去,王培元无奈地由着他们会诊,边把经历讲出来。
原来今天早他乘条舢板前往武昌,跟军z.府商谈移交伤员事情。谈完之后,王培元坐船返回汉口,突然阵疾风把船吹到武胜门带。那里是清军驻扎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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