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惠霖丢下句没头没脑话,汽车疾驰而去。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心头不约而同地联想到过去年种种古怪。
自从癸丑之役结束后,红会总医院直活跃在各地战乱、灾害线,广得赞誉。但到民国八年(九九年),也就是去年,却遭遇桩大变故。
去年四月,徐世昌大总统突然发布条命令,宣布免去沈敦和副会长之职,原因语焉不详。
这条命令让上海舆论片哗然。要知道,红会乃是沈敦和手创办,他经营会务前后十五年,堪称红会核心灵魂人物。此时突遭免职,又无正当理由,直接引发红会内部极大混乱。施则敬、王培元等核心骨干相继愤而辞职,基层会员也茫然不知所措。直到沈敦和自己站出来安抚大众,并主动与继任者交接,局面才勉强稳住。
接下来年,红会总医院照常运转,可每个人都心存阴霾,仿佛被抽走主心骨,大家都讳莫如深。如今经牛惠霖这提醒,他们几个人才惊觉,这两桩医疗纠纷,竟似……竟似是冲着沈敦和去。
着方三响也垂头不语。
“这些话本不该个外人来讲:医生与患者之间,到底谁为主体。是你们用技术去尽力拯救病人,还是让病人来迎合你们技术,请你们仔细想想。”
牛惠霖训斥,持续到车子开过来方止。他上车,忽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两人以为他还要教训几句,连忙立正。
牛惠霖远远看眼审判厅,收回视线道:“你们这两桩案子,若依今天局面判,多半是要输。但那位姚小姐说得对,如此毁掉两位好医生,亦觉扼腕,所以提醒句,你们胜机尚存。”
两人面面相觑。牛惠霖作风公正,不会徇私,那这胜机从何而来?
姚英子皱眉道:“这说来,和沈会长有关人,好像都或多或少出事呢。曹主任去年因为医院账目有个小错,也被辞退。”
即使鲁钝如方三响,也从这巧合里品
“你们仔细想下。无论是朱贵云还是沈贤淑,对医学并无任何常识,但他们居然会选择从疋拉密洞、沙利比林两种药入手攻击,还颇为专业……”
“您意思是,他们背后……有人唆使?”孙希反应最快。
牛惠霖道:“只说看到,你们自己判断。今天是民国九年六月二十六日,推事会在七月五日做出判决,你们还有十天时间。”
孙希和方三响对视眼,却只有无穷迷惑。信息太少,根本无从着手。
“亦是红十字会理事会成员之,记得代问沈会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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