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全国救护总队业已解散,分散在各地医护人员陆陆续续地复员归来,方三响索性辞掉保健学顾问工作,返回第医院干老本行,顺便协助陈叔信在码头、工厂和市区等地搞工人运动。
黄包车很快赶到枫林路,座巍峨灰色大楼出现在他眼前。西式
横幅,高举工具,散开干活去。
场纠纷,就此消弭。
离开强家角渡之后,陈叔信有些愤愤不平:“您这可是有点和稀泥,怎能让那些贪,,g得好处呢?应该坚决与他们斗争!”方三响劝道:“此时不比平常。们在这里耽搁分钟,外面就多死个人。真这僵持下去,外头舆论会怎看?沪西清洁工人不顾市民死活,横使疫情扩大?到时候清洁工人反而成市民对立面,还怎团结?”
陈叔信“呃”声,不得不承认,老同志考虑得就是周详。虽然他略觉窝囊,但也明白事情分轻重缓急。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沪西清洁工拿到薪酬尽快复工,避免疫情扩大,也避免官僚们把疫情变成群众与群众之间矛盾。”方三响抬腕看看时间,又道,“你也不必气恼。这次至少沪西清洁队广大同人已经看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你接下来开展工作,岂不是更顺利?”
陈叔信直在搞地下工人运动,他挠挠头道:“很多同志在想,现在已经是和平时期,这种地下工作还有没有必要。”
“当然有必要,”方三响停下脚步,看向这个年轻人,“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有必要。虽然国共刚刚签署《汉口协议》,全国都在呼吁和平,但们该做工作,还是要做。你不知道,前两天,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组织个请愿团,前往南京请愿,结果刚到下关车站,就被群,bao徒痛殴。好几个人还是送回第医院来治伤——可见他们会随时撕毁协议开战。上级有指示,们工作,要按照国共全面开战情况去准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陈叔信拍胸脯:“明白,今晚回去就组织集会,好好传达下这个精神。”他注意到方三响又看眼手表,不由得笑道:“好啦,方医生你今天还有大事,就不多留。”
两人拱手告别。贯节俭方三响,这次难得叫辆黄包车,急匆匆地朝着中山医院赶去。
九四二年他完成磺胺药品输送任务之后,主动向组织提出留在上海,建立条稳定药品交通线。组织很快批准这个请求,于是他留在大安产物保险公司里,与谢寿天、陈叔信密切合作,直到抗战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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