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说?!”文洁眼前黑。
张主任没有回答她话,而是拿起那本书,“你写这封信,定是受到它启发。”他把书对着连长和指导员展示下,“这本书叫《寂静春天》,1962年在美国出版,在资本主义世界影响很大。”他接着从公文包中拿出另本书,封面是白皮黑字,“这是这本书中译本,是有关部门以内参形式下发,供批判用。现在,上级对这本书已经做出明确定性:这是部反动大毒草。该书从唯心史观出发,宣扬末世论,借环境问题之名,为资本主义世界最后腐朽没落寻找托辞,其实质是十分反动。”
“可这本书……也不是。”文洁无力地说。
“白沐霖同志是上级指定本书译者之,他携带这本书是完全合法,当然,他也负有保管责任,不该让你趁他在劳动中不备时偷拿去看——现在,你从这本书中找到向社会主义进攻思想武器。”叶文洁沉默,她知道自己已经掉到陷阱底部,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与后来人们熟知些历史记载相反,白沐霖当初并非有意陷害叶文洁,他写给中央那封信也可能是出于真诚责任心。那时怀着各种目直接给中
TSPRING》。
这个年代人对自己政治处境都有种特殊敏感,而这种敏感在叶文洁身上更强烈些,她顿时感到周围世界像个口袋般收紧,切都向她挤压过来。
“叶文洁,这是师政治部来调查张主任,”指导员指指陌生人说,“希望你配合,要讲实话。”
“这封信是你写吗?”张主任问,同时从信封中抽出信来。叶文洁伸手去拿,但张主任没给她,仍把信拿在自己手中,页页翻给她看,终于翻到她想看最后页,落款上没有姓名,只写着“g,m群众”四个字。
“不,不是写。”文洁惊恐地摇摇头。
“可这是你笔迹。”
“是,可是帮别人抄。”
“帮谁?”平时在连队遇到什事,叶文洁很少为自己申辩,所有亏都默默地吃,所有委屈都默默地承受,更不用说牵连别人。但这次不同,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
“是帮那位上星期到连队来采访《大生产报》记者抄,他叫……”
“叶文洁!”张主任眼睛像两个黑洞洞枪口对着她,“警告你,诬陷别人会使你问题更加严重。们已经从白沐霖同志那里调查清楚,他只是受你之托把信带到呼和浩特发出去,并不知道信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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