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是实话。”
降落时已是傍晚,叶文洁谢绝杨卫宁和雷志成挽扶,自己艰难地走下飞机,阵强风差点把她吹倒,风吹在仍转动旋翼上,发出尖利啸声。风中森林气息文洁很熟悉,她认识这风,这风也认识她,这是大兴安岭风。
她很快听到另种声音,个低沉浑厚嗡嗡声,浑厚而有力,似乎构成整个世界背景,这是不远处抛物面天线在风中声音,只有到跟前,才能真正感受到这张天网巨大。叶文洁人生在这个月里转个大圈又回来——她现在是在雷达峰上。
叶文洁不由得转头朝她建设兵团连队所
搞倾向于实验和应用课题,尽可能离基础理论远些。叶文洁记得父亲当时是这样说:不反对,但们毕竟是理论物理专业,你这样要求理由呢?杨卫宁回答:想投身于时代,做些实际贡献。父亲说:理论是应用基础,发现自然规律,难道不是对时代最大贡献?杨卫宁犹豫下,终于说出真话:搞理论研究,容易在思想上犯错误。这话让父亲沉默。
杨卫宁是个很有才华人,数学功底扎实,思维敏捷,但在不长研究生生涯中,他与导师关系若即若离,他们相互之间保持着敬而远之距离。那时叶文洁与杨卫宁经常见面,也许是受父亲影响,叶文洁没有过多地注意他,至于他是否注意过自己,叶文洁就不知道。后来杨卫宁顺利毕业,不久就与导师中断联系。
叶文洁再次虚弱地闭上眼睛后,两名军人离开她,到排箱子后面低声交谈。机舱很狭窄,叶文洁在引擎轰鸣声中还是听到他们话——
“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稳妥。”这是雷志成声音。
杨卫宁反问:“那你能从正常渠道给需要人吗?”
“唉,也费很大劲。这种专业从军内找不到,从地方上找,问题就更多,你知道这项目保密级别,首先得参军,更大问题还是保密条例要求在基地隔离工作周期。那长时间,家属随军怎办?也得到基地里,这谁都不愿意。找到两个合适候选人宁肯待在五七干校也不来。当然可以硬调,但这种工作性质,要是不安心什都干不出来。”
“所以只能这办。”
“可这也太违反常规。”
“这个项目本来就违反常规,出事儿负责就是。”
“杨总啊,这责你负得吗?你头钻在技术里,‘红岸’可是与其他国防重点项目不同,它复杂,是复杂在技术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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