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生命只是地球表面
层薄薄
、软软、稀稀拉拉、脆弱东西？”
“不是吗？”
“那你忽略
时间力量。队蚂蚁不停搬运米粒大小石块，给它们十亿年，就能把泰山搬走。只要把时间拉得足够长，生命比岩石和金属都强壮得多，比飓风和火山更有力。”
“可造山运动主要还是地质力量在起作用吧。”
“不定。生命也许不能造山，但能改变山脉分布，比如有三座大山，植物在其中两座上生长，没有植物那座山就会很快被风化夷平，这里说很快是千万年左右，在地质上真不长。”
控制终端上看到主机开始全功率运行，巨型机都是电老虎，这时耗电量相当于个小县城，但她没有阻止绿眼镜。
大屏幕上出现颗刚刚形成行星，表面处于红热状态，像块刚从炉中取出炭。时间以地质纪年流逝，行星渐渐冷却，表面色彩和纹路在连续地缓慢变化，看上去有种催眠作用。几分钟后，屏幕上出现颗橙黄色行星，提示模拟进程完成。
“这是最粗略运算，精确模拟要花个月时间。”绿眼镜说，同时移动鼠标，从太空向行星表面俯冲下去。视野掠过广阔沙漠，飞过群形状怪异山峰，那些山像根根巨大柱子；接着，又飞过深不见底大裂谷和个像是陨石坑圆盆地。
“这是哪儿？”杨冬迷惑地问。
“地球啊。如果没有生命，地球演化到现在，表面就是这个样子。”
“那海洋是怎
消失？”
“这得看模拟过程记录，太麻烦，不过可以猜。植物、动物和细菌，都对形成现在这样大气层产生过重要作用，如果没有生命，现在大气成分会有很大不同，可能已经无法阻拦紫外线和太阳风，海洋会蒸发，地球大气先是变成金星那样蒸笼，水汽从大气层顶部向太空蒸发，几十亿年下来，地球就成干。”
杨冬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那个干涸黄色世界。
“所以，现在地球，是生命为自己建家园，与上帝没什关系。”绿眼镜对着大屏幕做出拥抱姿势，显然对自己刚才口才发挥很满意。
以杨冬现在精神状态，她本来根本没有心思谈这些
“可……海洋呢？”
“没有海洋，没有河流，全是干。”
“你是说，如果没有生命，地球上连液态水都没有？”
“真实情况可能比这还惊人。这当然只是粗略模拟，但至少让你看到生命对地球现在形态影响有多大。”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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