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家,还不如做个普普通通、随处可见自由人。
伊萨克·迪内森说过:“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每天写上点点。”与之相同,每天写十页原稿,非常淡然。“既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实在说得妙极。早晨起床后,沏好咖啡,伏案工作四五个小时。天写上十页,个月便能写三百页。单纯地算,半年就能写出千八百页。举个具体例子,《海边卡夫卡》第稿就是千八百页。这部小说主要是在夏威夷考爱岛北岸写。那儿真是个无所有地方,再加上常常下雨,工作得以顺利进展。四月初动笔,十月里便收笔完稿。还清楚地记得是在职业棒球联赛开幕时起笔,到全日本统冠军总决赛开始时写完。那年在野村总教练率领下,养乐多燕子队最终夺冠。多年来直是养乐多球迷,养乐多夺冠,小说也终于完稿,心情颇有些喜不自禁。只是大部分时间直待在考爱岛,常规赛季里没怎去神宫球场,是件憾事。
然而长篇小说写作不像棒球,旦写完,又有别赛事开场。如果让来说话,那,从这里开始才是值得费时耗日、津津有味部分。
第稿完成后,稍微放上段时间,小作休整(视情况而定,不过般会休息周左右),便进入第轮修改。总是从头做次彻底改写,进行尺度相当大整体加工。不管部小说有多长,结构有多复杂,从来都不会先制订写作计划,而是对展开和结局无所知,信马由缰,想到哪儿写到哪儿,让故事即兴推演下去。这样写起来当然要有趣得多。不过使用这种方法写作,可能导致许多地方前后矛盾、不合情理。登场人物形象和性格还可能在半道上突生骤变,时间设定也可能出现前后颠倒。得将这些矛盾地方逐化解,改成个合情合理、前后连贯故事。有很大部分要完全删除,另有些部分要进行扩充,再时不时地添加些新小插曲。
写《奇鸟行状录》时,断定“这个部分从整体上来看不太协调”,将好几个章节整章整章地删除,后来又以那删除部分为基础,另外鼓捣出部全新小说来(《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像这样事儿也曾有过,算是颇为极端例子,大多数时候删除部分就此消失,再无踪影。
这轮修改可能需要到两个月。这个流程结束后,会再搁置周,然后进行第二轮修改。这次也是大刀阔斧地从头改写,只不过更加着眼于细节,仔细地修改。比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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