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她没有听清。“你说什?”
“什也算不上,没什不得。”
这天夜里七点之前,把随身物品塞进大大塑革运动包,扔进红色“标致”205两厢车后备厢。眼下要用替换衣服,洗漱用具,几本书,日记。登山时总是带在身上简易露营用品。速写簿和作画用套装铅笔。此外还要带什?全然想不出。也罢,不够,在哪儿买就是。扛起运动包走出房间时,她仍然坐在厨房桌前。咖啡杯仍然放在桌面上,她仍以和刚才同样眼神往杯里盯视。
“嗳,也有个请求。”她说,“这分手也能照样以朋友相处?”
她要表达什呢?理解不好。穿完鞋,肩扛运动包,只手搭在门拉手上,看她会儿。
她就此思索片刻。而后说道:“如果你愿意那样话。”
“这是意愿。此外别无意愿。”
这确实是不矫饰心情。如果能不个人在这三月冷雨中留在这残骸般凄凉场所,做什都在所不惜。
“车带走。可以?”
也用不着问。那是辆结婚前从朋友手中以形同白给价格转让来手动挡二手车,行驶距离早已超过十万公里。何况,反正她也没有驾驶执照。
“以朋友相处?”
她说:“如果可能话,但愿能时不时见面说话……”
还是把握不好她意思。以朋友相处?时不时见面说话?见说什呢?简直像是出谜语。她到底想对诉说什?意思莫非是对并不怀有恶劣情感?
“这——,怎说呢……”说,往下再也找不出词儿来。纵使站在这里思考个星期,怕也找不出词儿来。只好直接开门,走到门外。
至于离家时自己穿什衣服,根本没放在心上。即便睡衣外面披着浴袍,想必自己也无动于衷。后来在高速公路服务站卫生间站在穿衣镜前才得以明白,行头是:工作用毛衣、花哨橙色羽绒服、蓝牛仔裤、工装靴,头上戴顶旧绒帽。到处开线绿色圆领毛衣上印有白色颜料遗痕。穿东西里面,唯有蓝牛仔裤是新,其鲜艳蓝色格外显眼。整体上诚
“绘画用品和衣服什,必要东西过后来取。不碍事?”
“倒是不碍事。可是,过后是指过多长时间呢?”
“这——,不好说。”说,还没有考虑往后如何意识余地。就连脚下地面都岌岌可危。此刻站在这里都竭尽全力。
“可能不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她难以启齿似说。
“有可能都到月球上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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