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而这里没有东西不就行?有谁说。声音照样清晰得很,简直就像在消音室里录音,无回声。字顿,清晰可闻。犹如具象化观念缺乏自然抑扬顿挫。
再度环顾四周。这回从凳子上下来,走去客厅查看。所有房间都检查遍。但家中谁也没有。即使有,也无非阁楼里猫头鹰罢。而猫头鹰当然不会说话。况且房门上着锁。
画室凳子自行移动,继而发生这莫名其妙声音。天声?自身之声?还是匿名第三者之声?总之脑袋开始出毛病,不能不这样认为。自那夜半铃声以来,就对自身意识正当性不甚怀有自信。然而就铃声来说,免色也在场,和同样真切听见那个声音,所以客观上可以证明不是幻听。听觉功能完全正常。那,这不可思议语声究竟是什呢?
又次坐在凳子上,又次看画。
找出免色君有而这里没有东西不就行?简直像让人猜谜,像聪明鸟对在深山老林中迷路孩子指路。免色君有而这里没有东西——那到底是什呢?
很花时间。时钟循规蹈矩地静静刻录时刻,从东面小窗口射在地板上光圈悄然移行。色彩鲜艳身体轻盈小鸟飞来落在柳树枝上摇摇颤颤寻找什,俄而叫着飞去。状如圆形石盘白云成群结队流过天空。架银色飞机朝着波光粼粼大海头飞去。对潜哨戒自卫队四螺旋桨直升机。侧耳倾听,凝眸注视,使潜在变成显在是赋予它们日常职责。听着发动机声接近而又远离。
之后,思维终于触及个事实。那是不折不扣明明白白事实。为什那事忘得干二净呢?免色有而这幅免色肖像没有东西,那东西再清楚不过:他白发!刚下雪般纯白、令人叹为观止白发!舍此无以谈免色。为什这关键事给看漏呢?
从凳上立起,赶紧从颜料盒中归拢白色颜料,把合适画笔拿在手里,什也不再想,只管大刀阔斧自由奔放地往画上厚厚抹去。刮刀也用,指尖也用——如此持续十五六分钟,而后从画布跟前离开,坐在凳子上,查看出来效果。
那里有免色这个人。免色毫无疑问位于画中。他人格——无论其内容如何——在画作融为体、显在其上。当然尚未正确理解免色涉其人存在样态,或者莫如说等于无所知。然而作为画家得以把他作为个综合性形象、作为不能解剖个整体在画布再现出来。他在画中呼吸。甚至他所怀有谜也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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