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或许是那样,想。当然是驱使自己手、遵循意志画这幅画。选择颜料是,驱动画笔、刮刀和手指将其颜色涂在画布上也是。不过换个看法,也可能仅仅以免色这个模特为媒介把自己心中本来潜伏东西找到和挖掘出来。如用重型机械挪开位于小庙后头石堆、掀起沉重格子板盖,打开那个奇妙石室口——不能不在自己身边如此平行进行两项相仿作业事上面看见类似因缘因素。这里存在事物展开,看上去好像全都是同免色这个人物出场、同深夜铃声起开始。
免色说:“说起来,这好比
免色领进画室。他在距画架正面两米左右位置站定,抱起双臂静静注视。那上面是以免色为模特肖像画。不,与其说是肖像画,莫如说是只能称之为将颜料块直接甩在画面上个“形象”。丰厚白发宛如漫天飞雪四下飞溅,势不可遏。乍看看不出面庞。理应作为面庞存在东西整个隐于色块深层。然而,那里毫无疑问存在免色这个人,(至少)在眼里。
他就以这样姿势久久、久久地动不动瞪视那幅画。肌肉都绝对不动下。甚至呼吸还是不呼吸都不确定。站在稍离开些窗前,从侧面观察他反应。有多长时间过去呢?觉得那几乎像是永恒。表情这个东西从凝视画他脸上彻底消失。而且,他双眼茫茫然没有纵深,白浆浆,宛如沉静水洼映出阴沉天空。那是坚决拒绝他者接近眼睛。他心底想是什?无从推测。
之后,免色就像被巫师“砰”声拍手解除催眠状态人样笔直地挺起后背,身上微微抖下。旋即恢复表情,眼睛里返回平时光闪。他朝缓步走来,向前伸出右手放在肩上。
“妙极!”他说,“无与伦比!怎说好呢,这恰恰是梦寐以求画。”
看他脸。看那眼睛,得知他是在直抒胸臆。他由衷佩服画,为之心旌摇颤。
“这幅画中,被如实展示出来。”免色说,“这才是本初意义上肖像画。你没有错,你做真正正确事情。”
他手仍放在肩上。虽然只是放在那里,但仍好像有特殊力量从其手心传来。
“可是,你是如何得以发现这幅画呢?”
“发现?”
“画这画当然是你。自不待言,是你以自己力量创造。但与此同时,在某种意义上是你发现这幅画。也就是说,你找出、拽出掩埋于你自身内部这意象。说发掘也许更合适。不这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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