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您身上。”唐娜·安娜说,“就在您身上捕捉之于您正确情思,个接个大吃大嚼,吃得肥肥大大。那就是双重隐喻,很早就已住在您体内深重黑暗中。”
恍然大悟:白色斯巴鲁男子!并不情愿,却又不能不那样想。估计是他促使勒女子脖颈,以此让窥看本身心间黑暗深渊。并且出现在大凡所到之处,让想起那黑暗存在。恐怕那就是真相。
你小子在哪里干什,可是清二楚!他如此告诉。他当然无所不知。因为他就存在于自身之中。
心处于黑暗混乱中。闭上眼睛,力图将心锁定在个地方。咬紧牙关。可是怎样才能将心锁定在个地方呢?说到底,心在哪里呢?依序搜寻自己全身。然
里既不很冷,又不太热。
之后,下定决心,弯腰弓背,几乎四肢着地将上半身爬入洞中。洞周围由岩石构成,但表面溜滑溜滑,就好像经年累月被流水冲洗过样,几乎没有棱角。这着,尽管狭窄,但往前爬起来并没有想那困难。手碰上去,岩石约略发凉,似乎微含潮气。用手电筒光照着前面,像虫子般缓缓爬向前去。猜想这洞说不定曾经作为水渠发挥过功能。
洞高六十厘米或七十厘米,横宽不足米。只能匐匍前进。有地方稍窄,有地方略宽,这黑暗天然管道——感觉——便是这样绵延不绝。时而横向拐弯,时而上坡下坡。所幸没有大落差。不过,假如这洞果真发挥过作为地下水渠功能,那此时此处忽然涌进大量水也并非不可能——这样念头倏然浮上脑海。想到自己没准在这狭窄黑洞中淹死,当即怕得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想返回来时路。可是在这狭小洞中根本不可能转换方向。不知不觉之间,通道似乎点点变窄。将爬来距离朝后退回也好像不大可能。恐惧感把整个包围起来。被完完全全钉在这里。进不得,也退不得。浑身所有细胞都渴求新鲜空气,急促喘息不止。彻底孤独无力,被所有光弃置不理。
“别停,直接前进!”唐娜·安娜以清晰声音说。至于那是幻听还是她真在身后发声,无从判断。
“身体不动。”朝着应该在身后她好歹挤出声音,“呼吸也困难。”
“把心牢牢收住,”唐娜·安娜说,“不能让心乱动。心旦摇摆不定,就要成为双重隐喻饵料。”
“双重隐喻是什?”问。
“您应该已经知道。”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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