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制服的年轻男子从中下来。他走到门前按门柱上的铃,用对讲机同里面一个人简短讲了几句。少时,大木门慢慢朝里侧打开,男子赶紧上车,开车进入门内。
没有细想的余地。车刚一进去,她当即跳出树丛,以最快速度跑进正在关闭的大门。虽是极限时机,但好歹在门关闭前顺利跑了进去。有可能被监控摄像头摄入,不过没有被当场盘问。相比之下,她更怕狗。院内说不定放养看家狗。往里跑时这点想都没想。进院关门后,她才猛然想到。这么大的房子,院子里放养道伯曼犬或德国狼狗也没什么奇怪。若有大型狗,那可麻烦透了。她对付不了狗。但庆幸的是狗没来,叫声也没听到。上次来这里时也好像没有提到狗。
她躲在院内灌木丛里四下查看。喉咙深处干得沙沙作响。我像小偷一样潜入这户人家。侵入私宅——我无疑在做违法的事。摄像头的图像势必成为确凿证据。
自己采取的行动是否合适?事到现在已经没了自信。瞧见送货公司的车驶入门内,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奔了进去。至于那将带来怎样的后果,根本没有一一考虑的余地。机不可失,只此一个机会——她是怀此一念瞬时发起行动的。比之条分缕析,身体抢先而动。却不知何故,没有涌起悔意。
在灌木丛躲了不久,送货公司的客货两用车沿坡道爬来。门扇重新缓缓朝里打开,车驶到外面。若要退出,唯有此时——在门尚未彻底关闭之间一冲而出。那样,就可以返回原来的安全世界,不会成为犯罪者。然而她没那样做。她只管躲在灌木阴里,静静咬着嘴唇从院内注视门扇缓缓关合。
此后等了十分钟。她用手腕上戴的卡西欧小号G-SHOCK准确计测十分钟,然后从灌木丛背后里出来。为了不让摄像头轻易摄取,她弓腰缩背,快步走下通往房门口的徐缓的坡路。时间到了两点半。
被免色看见时如何是好呢?她就此思索。不过,果真那样,她也有总可以设法当场敷衍过去的自信。免色对她似乎抱有某种深度关心(或类似关心的情感)。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玩,正巧门开了,就直接进来了——一定要有游戏感。只要做出淘气孩子的表情这么一说,免色必信无疑。那个人是想相信什么的,应该对我所说的照信不误。她所不能判断的,是那种“深度关心”是如何得以形成的——那对于她是善的还是恶的。
走下拐弯后的坡路时,房门出现了。门旁有铃。当然不能按铃。她绕了个大弯子躲开门前圆形停车廊,一边在这里那里的树下和灌木丛里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