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章(4 / 9)

去有时都对她感到紧张。也可能同她腿有毛病不无关系。不管怎样,大家都好像认为拿岛本开玩笑是不太合适,而这在结果上对可谓求之不得。

岛本由于腿不灵便,几乎不参加体操课,郊游或登山时也不来校,类似游泳那样集体在外留宿夏令营活动也不露面。开运动会时候,她总显出几分局促不安。但除这些场合,她过是极为普通小学生活。她几乎不提自己腿疾,在记忆范围内次也不曾有过。即使在和她放学回家时,她也绝对没说过例如“走得慢对不起”话,脸上也无此表现。但十分清楚,晓得她是介意自己,惟其介意才避免提及。她不大喜欢去别人家玩,因为必须在门口脱鞋。左右两只鞋形状和鞋底厚度多少有些不同——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大约是特殊定做那种。所以察觉,是因为发现她到自己家第件事就是把鞋放进鞋箱。

岛本家客厅里有个新型音响装置,为听这个常去她家玩。音响装置相当堂而皇之。不过她父亲唱片收藏却不及音响气派,LP(译者注:LP:LongPlaying之略。即密纹唱片。每分钟331/3转速唱片。)唱片顶多也就十五六张吧,而且多半是以初级听众为对象轻古典音乐,但还是左遍右退反反复复听这十五张唱片,至今都能真可谓真真切切巨细无遗地记起。

照料唱片是岛本任务。她从护套里取出唱片,在不让手指触及细纹情况下双手将其放在唱片盘上,用小毛刷拂去唱针灰尘,慢慢置于唱片之上。唱片转罢,用微型吸尘器吸遍,拿毛布擦好,收进护套,放回架上原来位置。她以极其专注神情丝不苟地进行父亲教给她系列作业,眯起眼睛,屏息敛气。总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注视她这动。唱片放回架上,岛本这才冲露出如往常微笑,而那时每每这样想:她照料并非唱片,而大约是某个装在玻璃瓶里孱弱魂灵。

家没唱机也没唱片,父母不是对音乐特别热心类型,所以总是在自己房间里,扑在塑料壳AM收音机上听音乐。从收音机里听到大多是摇滚类。但岛本家轻古典音乐也很快喜欢上。那是“另世界”音乐。为其吸引大概是因为岛本属于那“另世界”。每星期有两次和她坐在沙发上,边喝着她母亲端来红茶,边听罗西尼序曲集、贝多芬田园交响曲和《培尔·金特》送走个下午。她母亲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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