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每次见面脑袋里都有疑虑,以为这次相抱是最后一次,而这疑虑又格外鼓起了我们的干劲。
准确地说,我并不爱她,她当然也不爱我。但爱与不爱对方对那时的我不是重要问题。
重要的是自己此时此刻被急剧地卷入了什么之中,而那什么对于我来说应该含有关键因素。
我想知道那是什么,迫不及待。倘若可能,我甚至想把手伸进她的肉体直接触摸那个什么。
我喜欢泉。可是她一次也不曾让我体味如此横冲直闯的力。相比之下,对这女子我一无所知,也没感觉出爱情。然而她让我震颤,让我奋不顾身地接近。我们所以没有认真交谈,归根结蒂是因为没感到有此必要。如果有认真交谈的气力,我们就又用它来多干一次。
我想,在我们争分夺秒如醉如痴地将这种关系持续几个月之后,大概就要不约而同地互相远离。这是因为,那时我们所进行的,是极为自然极为正常极为必要的行为,没有被任何疑问插足的余地。至于爱情、犯罪感以及未来之类一开始便被排除在外,没有介入的可能性。
所以,假如我同她的关系不,bao露(但实际上肯定很难,毕竟我同她干得太入迷了),那以后我同泉想必会将恋人关系保持一段时间,每年至少可以在大学放假的几个月时间里继续幽会。关系能保持多久我说不准,不过我觉得若干年后我们还是要自然而然——并非由于哪一方主动提出——分手的。我们之间有几个大的不同点,而且是随着成长、随着年龄增大而逐渐扩大的那类不同点。现在回头看去,我看得十分清楚。不过,就算将来一定分手,如果没有我同她表姐睡觉那种事,我们会分手得更温和些,以更为健康的姿态踏入新的人生阶段,我猜想。
然而现实中并未那样。
现实中我严重伤害了她,损毁了她。她受到怎样的伤害怎样的损毁,我也大体想象得出。泉没有考上以她的成绩本应手到擒来的大学,而进了一所名字都不为人知晓的女大。同她表姐的关系败露后,我同泉见面谈了一次。两人在时常幽会的小酒吧谈了很久。我设法做出解释,试图尽可能地开诚布公,小心斟酌词句向她诉说自己的心情——同她表姐之间发生的事决不是本质上的,不是既定路线上的,那只是一种物理性的吸引力导致的,自己心中甚至连背叛恋人的愧疚感都没有,那对两人的关系不具任何影响力。
但是泉当然不理解,说我是卑劣的扯谎鬼。也的确如她所说,我瞒着她偷偷模摸同她表姐睡觉来着。况且并非一次两次,而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