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时间的话我多的是。”
红酝酿着要说的话的轻重。“你,其实也不那么喜欢我吧。”
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是因为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问题,另一点是对于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要说自己是喜欢或是讨厌之类极端的情感,不知为什么觉得不怎么贴切。
作挑选着用词。“很难形容啊。和十几岁那时候的感觉相比,的确是不太一样了。但那是………”
红抬起一只手,让作不用再说下去。
让我觉得痛苦。”
烟灰缸上的香烟正冒着烟,红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白才刚过三十,不用说还没到开始衰老的年纪。和我见面的时候她穿着极为朴素的服装,头发束在后面,也基本没怎么化妆。但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不过是一些细微而表面的东西。重点是那个时候的白已经失去了生命里所有的自然的光辉。她虽然性格内向,但与她想法无关在她心底有着一些活跃着的东西。那份光和热从各个缝隙中随性的洋溢释放出来。我所说的你能明白么?但最后和她见面的时候,那种东西已经消失了,就像是有人从里面拔掉了塞子那样。以前的她那么水灵娇艳,那么闪耀夺目的容貌现在反而让人看着心痛。这不是年龄的问题,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就变成那样了。得知白被人绞死的时候,我真的悲痛无比,从心底为她可惜。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希望她迎来那样的死亡。但是同时我又不禁这么想,她在肉体被杀害之前,某种意义上生命就已经被剥夺了。”
沉默降临了,厚重且密度很高的沉默。
“你还记得白常弹得那首钢琴曲么?”作问道。“李斯特的“郷愁Lemaldupays”,一首很短的曲子。”
“你不用那么顾虑什么措辞。也没有必要去让自己喜欢我。对我还抱有好感的人,现在哪里都没有了。但是以前的我也
红略一思索然后摇了摇头。“不,不记得有这么首曲子啊。我记得的只有舒曼的曲子,舒曼的《童年情景》中有名的那首梦幻曲(Tr?umerei)。记得她时常会弹,但是不知道那首李斯特的曲子,怎么了?”
“不是,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忽然响了起来。”作说道。然后看了一眼手表。“占用了你那么长的时间,差不多就到这里吧。能和你聊这些真好。”
红继续坐在椅子上姿势未变,直视着作的脸,那双眼睛里不带着表情,就像是在凝视着一块全新的什么都还未刻上去的的石板那样。“你赶时间么?”他问道。
“一点都不。”
“再稍微聊会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