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晚风中拂卷金色兽毛。不知道此时此刻它们在思考什凝视什,兽们无不朝同方向以同角度歪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视天空,全身纹丝不动,侧耳谛听号角鸣声。稍顷,号角最后余韵融入淡淡夕晖。它们随即起身,仿佛突然想起什,开始朝定方向起步前行。魔咒转瞬而逝,小镇淹没在兽们无数蹄角击出声浪中。这蹄声使联想起从地层深处涌起无数细小水泡。水泡漫过路面,爬上家家户户墙壁,就连钟塔也被它整个包笼起来。但这仅仅是暮色中幻想,睁眼水泡即杳然逝去。有只是兽蹄音,小镇仍如往常。兽们队列如河水流过弯弯
曲曲卵石路面,没有哪个带头,也没有哪个领队。兽们低眉垂首,瑟瑟抖动肩头,默默向前涌动。但看上去每头之间仍被无可消除亲密记忆纽带紧紧相连,尽管并不显而易见。
它们由北向下走过旧桥,同从东边沿河流南岸走来同伴汇合后,顺着运河穿过工厂区,向西走过铸铁工厂槽廊,翻过西面山麓,在西山坡等待队列临近是无法离门太远老兽和幼兽。它们在那里向北通过西桥,抵达门口。走在前头兽们刚到门前,看门人便把门打开。门是用纵横交错厚铁板加固过,看就知其又重又结实。门高4米至5米,上面针山般密密麻麻排列着尖钉,以防有人越门而过。看门人十分轻快地将这沉重门扇朝前拉开,把云集而来兽们放出门外。门是对开,但看门人总是只开扇,左边那扇始终岿然不动。兽们头不剩地过完之后,看门人又把门关严,上好锁。
据所知,西门是这座小镇惟出入口。镇四周围着高达七八米长墙,惟独飞鸟可过。
清晨来临,看门人再次开门,吹响号角将兽们放入门内。待兽们全部进来后,仍如上次那样关门上锁。
“其实也用不着上锁。”看门人对解释说,“因为即使不上锁,除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开这笨重门,几个人也打不开。不过既然有这个规定,也只好照章办事。”看门人如此说罢,把毛皮帽拉到紧挨眼眉位置,再不言语,看门人这般牛高马大汉
子还从未见过。看就知其肌肉厚实,衬衫和外衣眼看几乎就要被肌肉疙瘩胀破鼓裂。然而他时常闭目合眼,陷入巨大沉默之中。不知是某种抑郁症样病症所使然,还是身体功能由于某种作用而发生分裂,对此无从判断,但不管怎样,每当他陷入沉默,便只能静等其意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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