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压着自己。森林里恍惚听见有号角声传来。但听见也罢不听见也罢，反正它已不留任何痕迹地穿过自己
意识。
勉强穿过森林来到河边时，地面早已笼罩在凝重夜色中。星月皆无，惟有夹雪冷风和寒意袭人水声统治四野。
已无从记起此后是花
多长时间才走回图书馆。记得只是沿河边路永不间断地行走不止。柳枝在黑暗中摇曳，冷风在头顶呼啸。无论怎样行走，道路都漫不见头。
女孩让坐在炉前，手放在额头上。她手凉得厉害，以致头像磕在冰柱上似作痛。条件反射地想把她手拨开，但胳膊抬不起来。刚要使劲抬起，却
阵作呕。
“烧得不得！”女孩说，“到底去哪里干什
来着？”
本想回答，但所有语言都从意识中遁去。甚至无法准确理解她话语。
女孩不知从哪里找来好几条毛毯，把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包起，让躺在炉旁。躺倒时她头发碰着脸颊。不由涌起股愿望：不能失去她！至于这愿望是来源于本身意识，还是浮自昔日记忆断片，则无以判断。失却东西过多，又过于疲劳。感到自己意识正在这虚脱感中点点分崩离析。种奇异分裂感——仿佛惟独意识上升而肉体则全力遏止分裂感俘虏。不知道自己应寄身于哪个方向。
这时间里，女孩始终紧握手。
“睡吧。”听她说。声音恍惚来自冥冥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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