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比刚才舒服不少。”说,“现在几点?”
“晚上8点。”
急欲从床上爬起,但身体仍有点不稳。
“去哪儿?”老人
“对不起。”说。
老人端下炉子上加温锅,把东西盛进盘子。随后扶坐起,靠在床头靠背上。靠背发出吱吱呀呀声响。
“首先得吃!”老人说,“思考也好道歉也好都放到后头去。可有食欲?”
“没有,”说,“对吸气甚至都厌烦。”
“不过这个横竖得喝下去,三口就行,喝完三口,剩下不喝也成。三口就完事。能喝吧?”
睁眼醒来,躲在床上。床发出熟悉气昧。床是床,房间是房间。可觉得切都与以前多少有些异样,活像照记忆复制出来场景。天花板污迹也好,石灰墙伤痕也好,无例外。
窗外在下雨,冰样清晰入目冬雨连连洒向地面。亦可听到雨打房顶之声。但距离感难以把握。房顶似乎近在耳畔,又好像远在1公里之外。
窗前有大校身影。老人拿把椅子端坐窗前,如往常挺胸直背,岿然不动地注视外面雨。不理解老人何以看雨看得如此执著。雨不外乎雨,不外乎拍打房顶淋湿大地注入江河之物。
想抬起胳膊,用手心摸下脸颊,但抬不起来。切重得要命。想出声告知老人,声音也发不出。肺叶中空气块也无从排出。看来身体功能已全线崩溃,荡然无存。睁眼看窗看雨看老人。自己身体何故狼狈到如此地步呢?无法想起。想脑袋便痛得像要裂开。
“冬天啦,”老人说着,用指尖敲敲窗玻璃,“冬天来,这回你可以晓得冬天厉害。”
点点头。
汤加草药进去,苦得令人作呕。但还是咬牙喝三口。喝罢,直觉得浑身上下软成团。
“好,”老人把汤倒回盘子,“苦是有点苦,但能把恶汗从你身上排出去。再睡觉,醒来心情大有好转。放心地睡吧,醒时有在这里。”
睁开眼睛时,窗外片漆黑。强风把雨滴打在窗玻璃上。老人就在枕旁。
“怎样,心情好些吧?”
微微点下头。
不错,是冬天之壁在让吃苦受罪。是穿过森林赶到图书馆。蓦地记起女孩头发触摸脸颊感触。
“是图书馆女孩把你带到这里,请看门人帮忙。你烧得直说梦话。汗出得不得,足有水桶。前天事。”
“前天……”
“是,你整整睡两天两夜。”老人说,“还以为永远醒不来呢。是到森林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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