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不是整整找天你住处嘛!”
力图回想昨晚离开家门时空中有无星星,但想不起来。想得起来只有坐在过山车上用车内音响听嘭嚓嚓青年男女。根本想不出星斗有无。想来已有好几个月未曾抬头望过星星。纵使三个月前星星全部撒离天空,也肯定毫不知觉。看记无非是女孩手腕上银镯、橡胶树栽培盆里扔冰淇淋棍之类,如此而已。想到这里,找觉得自己已送走人生委实荒唐而空虚,不由蓦地浮起疑念:说不定是在匈牙利乡下作为牧羊童而降生于世,每晚看着北斗七星长大。过山车也罢嘭嚓嚓也罢银手镯也罢藏青色苏格兰呢料西装也罢,切都恍若遥远梦境。所有种类记忆都奇异地变得扁平扁平,犹如被超级压力机压成张铁板汽车。记忆在纷纭杂陈状态下成枚信用卡样薄片。虽然从正面看去仅仅给人以稍欠自然之感,但横看则不过是几乎毫无意义条细线。里面固然压缩着切,而其本身不外乎枚塑料卡片。解读时除非插进专用装置吞吐口,否则全然不知所
云。
想象,大概第线路正逐渐变薄。所以才觉得自己实际记忆如此扁平如此与己无关。想必意识正离自身远去
生活倒美好得多。”
默默摇头。可不愿意在自己什意识中生活,不愿意在任何人意识中生活。
“反正先往前走吧。”她说,“不能总呆在这里,得找到当出口下水道才行。现在几点?”
按下手表小钮亮起表盘灯。手指仍旧微微发颤,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8点20。”说。
“该换干扰器。”说着,女郎打开新干扰器,将用过切换成充电状态,随手揣进衬衫与裙子之间。如此看来,进洞后刚好过小时。按博士说法,再稍走会,该有条路向左拐往绘画馆林阴路方向。到那里,地铁就在眼皮底下。至少地铁是文明延伸线。这样们即可好歹脱离夜鬼之国。
走阵子,路果然成直角向左拐去。估计来到街旁银杏树下面。初秋时节,银杏应该缀满依然密密麻麻绿叶。在脑海中推出暖洋洋太阳光线、绿茵茵草坪气息和乍起秋风。真想躺在那里几小时仰望长空——去理发店理完发就直接去外苑,倒在草坪上仰望白云蓝天。然后尽情喝通冰镇啤酒,在世界完蛋之前。
“外面是晴天?”问走在前面女郎。
“是不是呢?搞不清。也是没法搞清吧?”
“没看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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