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在哪里来着?”
“在这里。”说着,用指尖戳下自己头,“独角兽在脑袋里,大群哩。”
“象征性?”
“不,不是,几乎没有象征性意义。而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意识中。个人替发现。”
“这倒像很有趣。想多听听,说呀!”
“不过挺有意思。《刮须刀》读三遍。虽说不很出色,但读得下去,比相反好得多。”
“唔——”她显得有些费解,“也罢。这件橙色衬衫你穿倒很适合。”
“多谢。”说,“你这连衣裙也无与伦比。”
“太谢谢。”
她穿件深蓝色天鹅绒连衣裙,领口镶条细细白边,脖子戴两条银项链。
不大明白,或许——正在头脑中窃窃私语,男侍走来以御用接骨医为皇太子校正脱臼姿势,毕恭毕敬地拔下葡萄酒瓶软木塞,斟入杯中。
“‘怪不得’这句话是《局外人》主人公口头禅吧,大概。那人叫什名字来着?呃——”
“姆鲁松。”说。
“对,是姆鲁松。”她重复道,“高中时代读过。如今高中生却根本不读什《局外人》。近来图书馆做过调查。你喜欢什样作家?”
“屠格涅夫。”
粲然笑,看着脸。
“不至于为配合才点那多东西吧?”
“真是饿。”说,“好久都没饿到这个程度。”
“妙极!”她说,“不相信饭量小人,总怀疑那种人在别地方补充给养。你说是不?”
“不大明白。”说。是不大明白。
“接到你电话后回家换。家离单位近也真是便利。”
“有道理。”说。是有道理。
冷盘上来不止个,们便闷头吃会。味道清淡质朴,材料也够新鲜。牡蛎像刚从海底捞出般缩成团,带有其赖以生息大海气息。
“对,独角兽事进行得可顺利?”她边用叉子从壳里剥牡蛎边问。
“般。”用餐巾擦去口角沾墨鱼汁。“基本告段落。”
“屠格涅夫算不得很不起作家,又落后于时代。”
“或许。”说,“可喜欢,福楼拜和哈代也蛮不错。”
“新不看?”
“毛姆有时读下。”
“毛姆算新作家?这以为人如今没几个。”她斜拿着葡萄酒杯说,“就跟投币式自动唱机里不放格德曼唱片样。”
“不大明白是你口头禅,肯定。”
“或许。”
“或许也是口头禅。”
无话可说,默默点头。
“为什?因为所有思想都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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