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条规定?
随着晨光熹微,头骨之光渐渐朦胧暗淡下去。乃至书库天花板边缘开采光小窗射进缕灰蒙蒙晨光,模模糊糊地照出周围墙壁之时,头骨便点点失去光亮,同漆黑记忆起个接个遁往别处。
等到最后光亮消失之后,在头骨上移动手指,将其温煦深深渗入体内。不知夜间读出光属于其中哪个。要读头骨数量实在太多,而给时间又极其有限。尽可能不把时间挂在心上,耐心而仔细地逐用手指摸索下去。每瞬间都可以在指尖真切地感觉出她心存在。仅此足矣,觉得。数、量和比例等都不是问题。无论怎样努力,无遗漏地读出每个人心也是不可能。那里确实有她心,可以感觉出来。此外还能求什呢?
将最后个头骨放回架,靠墙坐在地板上。光窗位于头顶很高地方,无法窥测外面天气。仅能根据光线知是四下阴晦。淡淡暗影如绵软液体在书库里静静游移,头骨们沉入重新降临睡眠。也闭起双眼,在清晨冷气中休息头脑。摸脸颊,得知手指依然存留着头骨光温。
凝然不动地坐在书库角,静等沉默和冷气使亢奋心平静下来。能感觉到时间是不均而且杂乱无章。窗口射进微光许久静止不变,影子亦停在同位置。觉得,女孩那渗入体内心正上下巡行不止,同有关自身各种事项交融互汇,沁入身体每部位。想必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使其具有明确形式。而传达给她使之进入她身体恐怕又要花更长时间。但无论花多长时间也要把心赋予她,哪怕形式并不完全。相信:她肯定能通过自己努力使心具有更完美形式。
从地板起身,走出书库。女孩孤零零地坐在阅览室桌旁,等待着。由于晨光迷蒙,其身体轮廓看上去似比平时略微淡薄。无论对还是对她,这都是个漫长夜晚。见到,她声不响地离开桌旁,把咖啡壶放在火炉上。利用热咖啡时间,去里面冲洗台洗手,拿毛巾擦干,折回坐在炉前暖和身子。
“怎样,累吧?”她问。
点下头。身体重得像摊泥,连举手都十分困难。连续不停地读12小时古梦。但疲劳并未渗入心。如女孩在最初读梦时所说,无论身体多疲劳,也不能把心牵连进去。
“回家休息多好,”说,“你本来没必要守在这里。”
她往杯里倒入咖啡,递到手上。
“只要你在这里,就守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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