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就想把这个尽早找机会如实讲给你来着。较之从别
什
人嘴里听来，不如亲口告诉你。所以今天算是个好机会。是这样。倒是难说心情有多愉快。”
点头。
“就是你眼前这样
个人，因此在各种场合各种意义上受人歧视。”大岛说，“受歧视是怎回事，它给人带来多深伤害——只有受歧视人才明白。痛苦这东西是个别性质，其后有个别伤口留下。所以在追求公平和公正这点上，想不次于任何人。只是，更让厌倦，是缺乏想象力那类人，即T·S·艾略特说‘空虚人们’。他们以稻草
①意为“同性、身份、身世、自确认”。②
填充缺乏想象力部位填充空虚部位，而自己又浑然不觉地在地面上走来窜去，并企图将那种麻木感通过罗列空洞言辞强加于人。说痛快点儿，就是刚才来两个人那样人。”
也没有。若说利落倒也利落。想必你不理解是怎种感觉。”
“想必。”
“有时自己都全然不能理解：到底算是什呢？你说，到底算什呢？”
摇头：“嗳，大岛，那说，就连也不晓得自己是什。”
“identity①古典式摸索。”
他叹息声，在指间转动长铅笔。
“变性人也好，同性恋者也好，男性至上主义者也好，女权主义者也好，法西斯猪也好，**主义者也好，克利什那①也好，是什都无所谓。无论打什旗号，都与毫不相干。无法忍受是那些空虚家伙。面对那些人，实在忍无可忍，以致不该出口话脱口而出。就刚才情况来说，本来可以适当应付下打发走
事，或者找佐伯下来由她处理，她肯定笑吟吟对答如流。然而做不到，不该说要说，不该做要做，无法自控制。这是弱点。明白这为什成为弱点？”
“如果搭理想象力不够人，身体再多也
点头。
“但至少你有带把那个物件，而没有。”
“不管你大岛是什，都喜欢。”生来还是第次对别人说出这样话，脸上有些发烧。
“谢谢。”说着，大岛把手轻轻放在肩上。“确实有点儿特别，但基本上和大家是同样人。这点希望你明白。不是什妖怪，是普通人，和大家同样感觉、同样行动。然而就这点点不同，有时让觉得如坠无底深渊。当然，想来这东西也是奈何不得。”
他拿起台面上又长又尖铅笔看着。看上去铅笔仿佛是他身体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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