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注意到时,她早已哭。用手背上下抚摸她泪水涟涟脸颊,搂过她肩。
好久没有感觉出夏日气息。海潮清香,遥远汽笛,女孩肌体感触,洗发香波气味,傍晚和风,缥缈憧憬,以及夏日梦境……”然而,这切宛如度揉过复写纸,无不同原来有着少许然而却是无可挽回差异。
点点头。
“说话大都不很入耳,什你这样快点死掉算,还有令人作呕……”
“什?”
“不想说。”她把吸两三口香烟用皮凉鞋碾碎,拿指尖轻轻揉下眼睛,“你不认为是种病?”
“怎说呢?”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担心话。最好找医生看看。”
火点点,旁边艘卸空货物而露出吃水线希腊货轮,仿佛被人遗弃似地飘浮不动。那甲板白漆由于潮风侵蚀已变得红锈斑驳,船舷密密麻麻地沾满贝壳,犹如病人身上脓疮愈后硬疤。
们许久许久地缄口不语,只是味地望着海面望着天空望着船只,晚风掠过海面而拂动草丛时间里,暮色渐渐变成淡淡夜色,几颗银星开始在船坞上方闪闪眨眼。
长时间沉默过后,她用左手攥起拳头,神经质地连连捶击右手掌心,直到捶得发红,这才怅然若失地盯着手心不动。
“全都讨厌透顶!”她孤零零地冒出句。
“也?”
“不必,别介意。”她点燃第二支烟,似乎想笑,但没笑出。“向别人谈起这种话,你是第个。”
握住她手。手依然颤抖不止,指间已渗出冷汗,湿瀛瀛。
“从来都不想说谎骗人!”
“知道。”
们再度陷入沉默,而只是谛听微波细浪拍击突堤声响。沉默时间很长,竟至忘时间。
“对不起,”她脸红,恍然大悟似地把手放回膝头。“你不是讨厌人。”
“能算得上?”
她浅浅露出笑意,点点头,随即用微微颤抖手给烟点上火。缕烟随着海面吹来风,穿过她发侧,在黑暗中消失。
“个人呆着不动,就听见很多很多人来找搭话。……
熟人,陌生人,爸爸,妈妈,学校老师,各种各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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