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默然良久。
"好多东西都变,"同伴说,"生活节奏变想法变。不说别,们到底赚多少,连们自己都稀里糊涂。税务顾问来搞些莫名其妙文件,什扣除什减价偿还什纳税对策,尽干这玩意儿。"
"哪里都在干!"
"知道。非干不可也知道,实际就在干。可还是过去那时候开心。"
"马齿年年增,牢影日日长。"顺口道出两句古诗。
同伴点下头。想到他开口之前肯定相当苦恼来着,心里有些不忍。掂掂台式打火机重量,转动螺丝调节火苗长度。
"你意思明白,"把打火机放回茶几,"可你好好回忆下,事情本来就不是找来,也不是提议干。是你找来是你提议,对吧?"
"来情理上不便拒绝,二来当时正好闲着无事"
"钱也赚。"
"钱是赚。事务所也因此换成大,还增加人手。车也换,公寓也买,两个小孩也进花钱颇多私立学校。作为50岁人,想算是有钱。"
说,以为你们直处得很好。"
"是直处得很好,并非吵着闹着分开。"
同伴满脸困惑,沉默下去,继续拿圆珠笔尖往手心戳个不停。他身穿深蓝色衬衫,打条黑领带,头发齐整整过梳子,并漾出花露水味儿和洗发水味儿。而身上是带有斯努皮怀抱冲浪板图案T恤和洗得白刷刷旧牛仔裤,脚上是沾满泥巴网球鞋。无论谁看都是他显得地道。
"记得们和她三个人工作时事吗?"
"历历在目。"说。
"什呀,那是?"
"什也不是。"说,"那说?"
"现在总觉得像是在剥削。"
"剥削?"惊讶地抬起头。们之间有2米左
"你挣,问心无愧。"
"愧当然不愧,"说罢,他把桌面上扔圆珠笔拿在手里,往手心轻点几下。"不过,想起往事,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两人靠借债到处找翻译事做,还在站台前散发传单来着。"
"要是想干,现在两人散发传单也可以嘛!"
同伴抬起脸看:"喂喂,可不是在开玩笑哟!"
"也不是嘛!"
"那时够开心啊!"同伴说道。
从空调机前离开,走到房间中央在瑞典进口软乎乎天蓝色沙发上坐下,从待客用香烟盒里取出支带过滤嘴"波尔莫尔",用颇有重量台式打火机点燃。
"你是说?"
"句话,觉得们是不是手伸得太长。"
"你指是广告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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