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全面丧失记忆情形有所不同。可是,想不起自己名字到底极为不便,令人不安。失去名字人生,感觉上简直同失去觉醒机会睡梦无异。
她走进珠宝首饰店,买条又细又简洁银项链,让店里把名字刻在上面——“安藤(大泽)瑞纪”。没有住址没有电话号码,惟名字而已。她不由得自嘲:这岂不成猫狗什!每次出门,她必然戴上这条项链。想不起自己名字时候,扫眼项链即可。这样来,就可以不必掏出钱夹,对方也不至于露出奇妙神情。
她没有把自己日常性地想不起名字事告诉丈夫。如果讲给丈夫听,想必丈夫会说那是因为她对婚姻生活有所不满或格格不入所致。他便是那个爱掰理人,恶意固然没有,但动不动就把什推理番,而她总说来不喜欢那种给事物定性方法。所以,她决心把此事隐瞒下去。
话说回来,无论如何她都认为丈夫说(可能说)对不上号。她对婚姻生活并不怀有所谓不满或格格不入。对丈夫——即便有时候厌烦他爱掰理——基本上没什不满,对丈夫父母家也没有什负面印象。丈夫父亲是山形县酒田市开业医生,人不坏,虽然想法多少守旧,但因为丈夫是次子,所以没对她怎啰嗦。她是在名古屋出生长大,对北国酒田冬季严寒和强风未免吃不消,不过年里去小住两回倒也相当不错。结婚两年后,两人用贷款在品川买新公寓套间。丈夫现年三十,在制药公司研究室工作。她二十六,在大田区家“本田”销售店做工——有电话打来拿起听筒,有客人进店领到沙发那里端茶送水,需要复印时复印,保管文件,管理顾客登记表。
她在东京所女子短期大学毕业后,由于在“本田”任要职伯父介绍,得以在这家汽车销售店做工。虽不能说工作富有刺激性,但毕竟被赋予责任,有定干头。直接担任售车业务员并不在她职责范围内,不过业务员倾巢而出时候,她也能得体地回答来店客人咨询。在旁边看着业务员做法,她自然而然学到推销窍门,掌握必要专业知识,也能热情地解说“ODYSSEY”那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小面包车操纵灵活程度。各种车型燃油费可以全部脱口而出。说话方式也相当巧妙,妩媚笑脸足以消除顾客戒备心理,甚至能够看透客人为人和性格,自如地转换战术。有好几次推进到离成交只差步地步。但遗憾是,到最终阶段,必须交给专职人员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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