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摇晃下,停住。布鲁克斯医生用力拉开折叠门。他俩又走段路,这次是沿着条阴暗狭窄走廊。他们经过扇窗户,能看到外面佛罗伦萨屋顶已经在黎明前微光中显现模糊轮廓。走到尽头,她蹲下身子,掀起盆看似许久未浇水植物,取出把钥匙,然后打开门。
公寓很小,屋内气味暗示香草味蜡烛与陈旧地毯之间持续战争。公寓里家具和摆设相当简陋——好像都是她从旧货市场购置。布鲁克斯医生调下温度调节器,暖气片咣当声开始工作。
她在原地站会儿,闭上双眼,大口呼气,仿佛在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她转过身,搀着兰登走进间简易小厨房,里面摆着张硬塑料餐桌,两把摇摇欲坠椅子。
兰登摇摇晃晃地朝其中把椅子走去,想坐下来歇会儿,但布鲁克斯医生只手抓住他胳膊,另只手打开橱柜。橱柜里基本上是空……只有薄脆饼干、几袋意大利面、罐可乐,还有瓶NoDoz牌提神片。
她拿出药瓶,往兰登掌心倒六粒药片。“含咖啡因,”她说,“留着上晚班时用,就像今晚这样。”
要什?!
灼热风拂过,吹起她浓密银色长发。们时间越来越少,她摸着护身符项链,低声说道。然后,毫无征兆地,她化作柱燿眼火焰,翻滚着越过河水,将他们俩吞没。
兰登大叫声,猛地睁开双眼。
布鲁克斯医生注视着他,面露关切:“怎回事?”
“总是产生幻觉!”兰登惊叫,“而且场景模样。”
兰登将药片丢进口里,环顾四周想找水喝。
“直接咀嚼,”她建议道,“这样药效抵达神经系统会更快,有助于抵消镇静剂药效。”
兰登刚嚼口就直皱眉。药很苦,明显是要整颗吞服。布鲁克斯医生拉开冰箱门,递给兰登瓶喝剩半圣培露牌矿泉水。他痛快地喝大口。
随后,扎着马尾辫医生托起他右臂
“又是银发女子?还有那些死尸?”
兰登点点头,额上蒙层汗珠。
“你会好起来,”她安慰他,尽管听上去自己都信心不足,“对逆行性遗忘症来说,反复出现幻觉是正常。你大脑负责分类和整理记忆功能被暂时打乱,于是所有事情都拼凑到个画面里。”
“这画面可不怎赏心悦目。”他勉强答道。
“知道,但在你康复之前,你记忆还将是模糊、杂乱——过去、现在和你想象全都混在起。就和做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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