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佛骂祖’乃是禅门段公案:
当年朗州德山院宣鉴禅师,日上堂说:‘这里,佛也无,法也无,达摩是个老骚狐,十地菩萨是担粪汉,等妙二觉是破戒凡夫,菩提涅盘是系驴橛,十二分教是点鬼簿,拭疮纸,佛是老胡屎橛。’又有僧问韶州云门山文偃禅师:如何是佛?云答:‘干屎橛’。他也曾说过:‘释迦初生,手指天,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惟独尊。老僧当时若见,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
宣鉴禅师和文偃禅师其言虽不,其心也,故而禅门将两人言行归在段公案。
庞斑早就发现不舍,故而用‘呵佛骂祖’典故,暗讽不舍。
少林乃是场中祖庭,祖师自然是达摩,不舍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达摩祖师仍在,庞斑也不会有今日猖狂。
如此残酷无情诗句,庞斑若是再不能更进步,比之这夕阳也不如,梦瑶你说是不是这样?”
秦梦瑶望着这如魔神般男子,虽然年近百岁,可是丝毫没有气血衰败样子,这并非庞斑刻意隐藏他气血,而是到庞斑如今境界,直到坐化之前,都不可能战力衰退。
她神情有些恍惚,总觉得这刻庞斑背影和李志常重叠起来。李志常爱穿白衣,庞斑爱穿黑衣,但是衣服颜色、身形不同,并不阻碍二人之间那种相通之处。
那种深入骨髓自信、骄傲和天分,几乎如出辙。
秦梦瑶定定神,柔声道:“梦瑶只知道夕阳之后便是明月,明月之后又复朝阳,天地往复,轮回不休,方才如此动人哩。”
庞斑狂笑道:“好,等三十年,没等到无想僧第三次来挑战,却等来当年尚且看不上剑僧不舍。”
当年不舍师兄,白道两大宗师无想僧曾两次挑战庞斑,两次败北。不过庞斑认为无想僧可堪战,故
庞斑转过身子,黑发披散,对着秦梦瑶道:“梦瑶能答得如此巧妙,才知晓在培养传人方面庞斑是不如他。”
秦梦瑶正色道:“可是祖师称赞魔师为魔门古今第人,即便是魔门创始者也是不及你。”
庞斑道:“禅宗秃驴尚且要呵佛骂祖,庞斑若是连魔门古今第人都担当不起,那岂不是白活世,你说是也不是小和尚?”
声佛号和‘无量天尊’同时响起,僧道自远而近。
分明便是白衣‘剑僧’不舍和武当派小半道人,两人驻足楼下,不舍仰着头道:“若是祖师东来之时,又何人有资格呵佛骂祖,魔师不可小觑天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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