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老时候,季山自己也明白。他不觉得悲伤,因为季寥长大,比过去懂事。为人父母最大期望便是看到儿女成长,那种喜悦足以抵挡岁月带来悲凉。
季山放下水壶,对季寥道:“你回来不好好休息,便来见,是不是有什事。”
季寥道:“正是有事情请父亲帮忙。”
季山欣然道:“从小到大你没让操过心,也很少让帮忙,现在你有事让帮你,无论什事,无论有多难,都支持你。”
季寥微微笑道:“父亲可不要食言。”
寥便出门,小芹拍脑袋,公子刚说什,好像是将那盆花浇水,放出去晒晒,然后午饭前放回阴凉处。她松口气,还好听个大概,又有些小幽怨,公子干嘛走那快,都不问自己记住没有。
轻车熟路,季寥到季山书房。
带回来那盆青松——“九重天”果然已经摆在季山书房里,老人恰好在给它浇水,以致于弄完后,才发现季寥在门口。
季山见到季寥,笑道:“父亲老,耳朵不灵便,居然都听不见寥儿脚步声。”
季寥微笑道:“那是父亲太用心伺候这盆景,才没发现。”身体原主用惊人至极毅力将四季山庄轻功融入平日行走中,才使得他不过二十出头,论轻功已经举世罕见,便是平日走路,声音也是极轻微。旁人都道原本季寥文武双全实是天赋异禀,实是不清楚任何项不起成就,天赋占到功劳往往不足成。唯有艰辛和血泪,才是取得惊人成就不二法门,古往今来,概莫如是。
季山哈哈
季寥虽然功力大减,但这身体本能依旧继承下来。如果他有原主功力,全力发挥下,能做到行动间没有任何声音。身体原主之所以要费尽心力练成这样绝艺,便是为在暗夜里,成为无可匹敌王者。
因为当敌都身处黑暗中,已经习惯黑暗,且行动没有声音人,将会占据巨大优势。这是身体原主为有天遇到难以匹敌敌人,做下打算。他向来不认为自己便是世间最强横人,但不妨碍他在某方面做到极致,并利用这个优势,来解决某些很难解决麻烦。
甚至身体原主以为他将来最大麻烦会是季山,因为他要杀那个苗女,而且如果季山发现他做事,可能会因为四季山庄百年清名,从而父子反目。
当然那只是假设,现在季寥永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季山武功当然是很高,但他确实也老。如果往日里,他便是分神,也能听到季寥细微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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